所有人都知道皇帝难当,可是胡皇后还是一次两次吹枕边风,说太皇太后为难她,太后为难她。
为难不是肯定的么?魏溪都想不到她们不为难胡氏的理由。
相比胡氏的天真率直,魏溪的泰山压顶也不崩于色就显得格外打眼了。在皇帝的心目中,胡氏有什么说什么,像一张白纸一眼就看透。他乐于宠着她,捧着她,为她扫清一切障碍。而魏溪,寡言少语,哪怕面对着刀山火海也面无惊色,你以为她死定了,眨个眼,她又无声无息的化解了一场危机,这原本是宫中嫔妃们生存之道。
可是,在当时的皇帝眼中,却代表着心机深沉,代表着又一个穆太后。再加上当时的魏家掌兵,若是魏溪再得宠,等到太皇太后故去之后,又是一个强大的外戚。
皇帝怎么会容忍同样的错误再一次重演?
所以,魏溪必死无疑;魏家,必须倾覆!
眼看着小皇帝被一个胡搅蛮缠的女娃娃拖走后,白术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阴阳怪气的道:“师妹,原来在皇上的心中你还不如一只猫儿。”明明是猫伤了魏溪,在那娃娃的口中却变成魏溪伤了猫儿,这颠倒黑白的能力,嘿嘿!还有,明明当时江边只有他们以及禁卫军护卫,那娃娃怎么说是魏溪伤了她的猫,难道她一直在暗处看着?这样就有意思了。
魏溪只觉得浑身无力,推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药方,找了张躺椅倒下,懒洋洋的道:“师兄你才知道么?”
这时候白术能说什么,他只能似真似假的感叹一句:“君王无情啊!”接着,又正色的提醒,“师妹你可得小心。”
魏溪眉头一挑:“小心什么?”
白术连连眨眼:“红颜祸水啊!”
魏溪哭笑不得:“谁是红颜呢?”
“反正不是你。”
魏溪喟叹:“还好师妹我有自知之明。放心吧师兄,再美的红颜也有凋零的时候。”
白术哈哈大笑:“人家还没开花呢!”看那小胳膊小腿的,距离倾国倾城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哦,那等她开花了再说吧。”
白术这下就真的怀疑了:“你就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
白术随意瞄了瞄桌案上的案例,语调轻松而随意:“君恩啊!”
魏溪好笑道:“师兄,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白术头也没回:“什么什么?”
魏溪起身去泡了一壶姜茶,亲自给白术倒了一杯,奉到对方的手中:“师兄,你以为我从朝安殿调入太医院是为什么?”她笑意盈盈的问,“还有,师兄,皇上如今才四岁,虚岁五岁!现在你就操心他的后宫,会不会操心得太早了?”
白术喝了一口热茶,再听魏溪一席话,只觉得从喉管到心里都暖乎乎的,叹道:“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嘛!要知道,年后师傅就让我学儿科了,日后,我的学医笔记上全都是小儿头疼脑热呕吐腹泻,想想都觉得生无可恋。”
魏溪哎呀一声:“师兄,你惨了!”
“为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