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安安静静的样子,真让人看不出他是在讽刺人,逸到还天真的以为他还沉迷在南郭敏儿的美色之中,不舍放弃,便继续游说道:“你个傻小子,你当我们想养这么个祸害吗,当年收养她的时候,安静乖巧的像是个小绵羊,一句话说不对,就会哭哭啼啼半天,谁知道后來变了味,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在医术上的天资我就不多说了,就说说她下毒的本事吧,那在当今的江湖上,真是找不出第二个來了,连我和师兄都着了她的道,可见这丫头心思多深吧,这天底下什么样的女人沒有啊,何必为了这么朵毒花而放弃生命呢,我劝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吧。”
这逸到喋喋不休的实在恼人,石头不得不放下手中的蒲扇,无奈地看着逸到说道:“您说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说离开敏儿小姐对我來说是好事,可是离开她之后我去哪,你安排我吃住,给我钱花吗,每逢节日的时候,还会带着我买新衣服,还有你看我这玉佩。”说着,石头从腰间解开枚玉佩在逸到面前晃了下,问道,“价值一万两呢,说是前朝某个公主的陪嫁物,敏儿小姐眼睛都沒眨一下,就赏给了我,你说,这世上去哪找这么大方的主人啊,如果是你的话,是不是宁肯不要自由,也要跟着主人的身边,闯荡天涯。”
双目一错不错地盯着石头的玉佩,逸到都要流口水了,双目失神地喃喃道:“是啊,我怎么就沒碰到过肯在我身上花钱的主儿呢,虽然我知道那丫头家里有钱,却沒想到有钱到这个地步,连个奴隶都有名玉带。”
嘴角微微勾了下,石头笑容平淡,却有着安抚人心的功效,让人不知不觉间,便跟随着他的脚步而行,思维也受到他的牵制,说话又滴水不漏,让人抓不住把柄眼珠眨了眨,逸到突然回过神來,抬头看着石头,猛地站起身,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混蛋,是我在教你怎么做,你怎么反而教训起我來了。”
“我沒有教育你啊,都是你在告诉我要如何做如何做,我只不过按照你所说的,将事情告诉你而已。”
“我……”逸到一时气急,发现自己竟然反驳不了他,你说这个男人是真傻还是假傻啊,真是让人看不清他“如果逸到先生沒事的话,我要为小西送药去了。”石头端起还在咕咕冒着热气的瓷罐,口中说道,“麻烦让一让,小心别烫了您。”
“嗳我说你……”逸到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石头已经捧着瓷罐从他身边走过,为了避免烫伤,逸到只得向后缩了缩身子,而就是这片刻的功夫,石头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哼,真是块朽木。”看着石头的背影,逸到气哼哼地挥了挥袖袍正在逸到满心愤懑的时候,一名小厮快步走了过來,将一封信笺递给了他,并说道:“先生,这是从杜家送來的信笺,说是务必要交给先生您的。”
“杜家。”逸到皱眉拆开了信笺,随意看了几眼,便不由睁圆了双眸,随后仰头大笑道,“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南郭敏儿,看你这次还如何能全身而退。”
看着紧随石头而來的逸到,南郭敏儿先是皱了皱眉,而后在石头耳边低声问道:“怎么,那家伙找你麻烦了。”
用勺子搅动着药汁,石头眉眼未抬,说道:“算不上吧,只是刚刚來找我说了堆乱七八糟的,说话絮叨得很,听得我头都大了,好不容易才脱身。”
两人正说着话,逸到已经走到二人身侧,先是担忧地看了看小西,关切地问道:“小西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不知师叔來这做什么,是又要送药吗。”
嘴角抽动了下,逸到稳住性子,强笑道:“敏儿的胃口未免大了些,你师叔的那些宝贝差不多都被你要去了,哪里还有什么好东西能拿得出手了,我过來,是有件事想和你这奴仆确认一下,别再弄错了。”
回头看着逸到,石头面容平静地说道:“先生有什么事。”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吧……”逸到的眼中突然划过一道阴狠之光,骤然唤道,“无华公子,你伪装成奴仆混在敏儿身边,到底是什么意图。”
话音落下,场面一下就安静了下來,逸到满面正义,伸手指着石头,而石头则双目迷蒙地看着他,像是在听故事似的,而沒有对方的回应,逸到这出戏又演不下去,只能僵在那里,像是个小丑一般不自然地收回手,逸到嗔怪地看着石头,不悦地说道:“沒听出來我在说你呢吗,怎么连个反应也沒有,你这是在蔑视老夫吗。”
石头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逸到是在和自己说话,不由呆呆地看着他,问道:“你不是在和无双公子说话吗,为什么我要回答你。”左右看了下,石头发现这周围并沒有人在,不由微微皱起眉,看着身边的南郭敏儿,小声说道,“敏儿小姐,你的师叔怎么行事如此奇怪,莫不是炼毒不小心把脑子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