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屁作业,滚蛋!
陆城带着半包烟,一瓶酒,两个酒杯去找四叔,敲门后没一会就进去了。
陆启明在铺被子,枕头上有一大块印子,那是水迹干了留下来的。
哭过了。
甭管是哪个年纪,伤心难过的时候,照样得哭,不哭不行,纯属有感而发,真情流露,憋是憋不住。
陆城仿佛没看见,他把酒跟酒杯放到桌上:“四叔,喝两杯?”
陆启明说他不喝:“肚子里没东西,喝了伤身体。”
听他这么说,陆城放心了。
陆启明弄了根烟抽两口,长叹一声:“阿城,人真的要信命。”
陆城没听清:“什么?”
陆启明重复了一遍:“在命运面前,人太渺小,太可悲了。”
他吐出个烟圈,又叹气:“一点儿招架的能力都没有,全被推着走。”
陆城没接这话茬,心里有种莫名的排斥跟抵触,他另起话头:“四叔,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陆启明说:“回去。”
“你问问你媳妇,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他妈,我给转告一下。”
陆城说可以通电话。
陆启明愣怔了会儿骂了两句,果真是老了,痴呆症的症状都出现了,还是回去养老吧。
陆启明出来就是为了见苏玉一面,好让自己从过去的那个圈里面跳出来,不管怎么说,人他都见着了。
那就没了留在外面的必要。
下午陆启明就动身回家了,没让顾长安跟陆城送,独自走的。
颇有些倦鸟归巢的意思。
日子一天天的过,顾长安开始配合治疗,陆城负责监督,两人一言不合就干架。
干完了,该配合治疗的配合治疗,该监督的继续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