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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孙大庆提起女儿,布满风霜干燥起皮的唇角忍不住上扬,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我女儿很乖的,也很懂事,还好有她陪着我,不然我真不知道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幸福是藏不住的,孙大庆说到女儿的时候,他就很幸福,完全没有了先前讨论妻子时的自卑,愧疚,甚至是伤感。

这一点审讯室的三个旁观者都看到了。

孙大庆放在腿上的两只手写满了心酸的故事,有几个手指上有大大小小的口子,指甲里都是泥,身上穿的汗衫发旧发黄,早洗变形了,松松垮垮的,裤子不太合身,像是捡的,脚上的鞋磨的厉害。

他看起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活在底层的,疲于生计的单亲爸爸。

王明明该问的都问了,他拉开椅子坐下来,屁股还没坐稳,就感觉一道视线朝他这边扫了过来。

不是刘悦,不是对面的孙大庆,是角落里的那位仁兄。

王明明暗自用眼神回应,怎么了?

顾长安回他一个“你确定什么都问了”的眼神。

王明明的脑子转了转,没了啊。

旁边做笔录的刘悦用胳膊肘碰碰他,示意他看自己的本子。

王明明看到本子左下角的一行字,这才恍然,哎哟卧槽,还真有没问的,谈恋爱谈傻了,他抠抠头皮:“孙先生,你今天早上出过门吗?”

孙大庆说出过:“那一片不少人都有我的电话,家里攒了些纸盒就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收,今早有个人给我打电话,我就去了她家。”

王明明问:“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