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顾青媛没上官船,也没用真实身份登船。
如此说来,一下更难查清楚她的去向。
从收到休书那一刻起,裴瑾廷先想到的,是这些日子有人给顾青媛受了委屈。
他问了院中侍候的下人,下人们得了他的令,是绝不敢的。
那几个皇后派来侍候他的嬷嬷宫人,也在她偷摸着翻窗见他后,被赶回凤仪宫去了。
至于裴府其他人,顾青媛鲜少去接触。
前前后后捋了一遍,裴瑾廷大皱眉头,望着看不到边的江河,没再说话。
顾青媛,是真的走了。
一认清这个事实,裴瑾廷的心底是前所未有的空。
“裴三……”正当裴瑾廷额角突突直跳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靖王世子。
“果然是你……刚刚在惜花楼看到你们府上的马车一闪而过。你这是干什么呢?”
靖王世子衣衫不整地,拎着酒壶,揉着眼睛,满身酒气地靠近裴瑾廷。
他丝毫不见外地一手搭在裴瑾廷的肩,
“你不是在家中养伤,大清早地跑来码头接人吗?”
他四处眺望,江面上不见船只的影子。
裴瑾廷正是怅惘之际,见着靖王世子,将他的手从肩头拂开,揉了揉额角,
“与你何干?”
说罢,转身就走。
靖王世子乜了裴瑾廷一眼,一双狐狸眼里满是无辜,
“啧,你做什么是与本世子无关,只是最近惜花楼里来了好些个清倌,你不去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挑剔地打量着裴瑾廷,“年纪轻轻又生得俊,怎么就生了一副软耳朵呢。你说说你都多久没去过花楼了。”
再一看他身上的那件天青色衣袍,素淡的很,又是一番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