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他今儿还真就遇到了一个智多近妖的孩子,注定要栽在一个孩子手里了。
看到郭老大将两块玉佩缠在手上晃,曦哥儿立马便知道眼前两人做什么单独审问自己和晚姐儿了,这一对玉佩可是两人三岁生辰时,进宫皇帝亲赐的,是用一块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
这样的白玉并非随便什么人就能佩戴的。
曦哥儿哭着道:“是我们的啊,你们要吗,都拿走,放我们回家好不好?”
郭老大却眯了眯眼,一脚踢在了曦哥儿的身上,曦哥儿尖叫着往后缩,谁知晚姐儿却扑了上来,抓住郭老大的手臂便狠狠的咬了起来。
“啊!”
郭老大惨叫一声,狠狠甩开晚姐儿,上前一步提着晚姐儿的衣领将她整个悬空了起来,道:“小畜生,这玉佩可不是小小粮商家的孩子能佩戴的,敢骗你爷爷不说,还敢咬人,看你爷爷不一拳头砸死你!”
晚姐儿被提着衣领,呼吸不畅,脸色都被憋的发红了,却用一双冷厉的眼眸死死盯着郭老大。
也不知道为何,她的眼神竟然让郭老大这个也算见过世面,凶名在外的人颤了一下,松手丢开了她。
晚姐儿跌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曦哥儿口中喊着弟弟要扑过去,人却被郭老大拽着提到了眼前,道:“还不老实说,你们到底是谁?!”
“呜呜,放开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们是大粮商冯家的孩子,你们送我们回去,我爹和我姨娘回给你们许多许多银子!”
曦哥儿一面喊着一面哭着,脸上满是惧怕之色。
郭老大闻言目光一闪,道:“这玉佩是你们长辈给的?”
曦哥儿哽咽着,似是不大明白郭老大怎么就一直提玉佩的事儿,却老老实实的道:“玉佩是我们兄弟在迟府碰到的两个小孩给的,回来后,祖母将玉佩收了起来,从来不让我们碰,可这玉佩好看,今儿逛花灯会,我便从祖母处偷了出来,我和弟弟一人一块。”
“两个小孩给的?哪个迟家?”郭老大好似听出了些眉目来,紧跟着问道。
曦哥儿哭着,道:“就是那个大皇商迟家,有回父亲带我们去过他们家。”
程秀才在旁边一直仔细听着,听到这里,露出恍然之色来,插话道:“你们是青州粮商冯家的小公子?父亲是冯志?”
曦哥儿顿时眼泪一滞,点头道:“是,大叔,你是不是认识我们父亲,你送我们回家好不好?呜呜,我们家就我和弟弟两个孩子,父亲一定会重重报答大叔的。”
程秀才冲郭老大递了个眼神,率先出了暗室。
郭老大将曦哥儿丢回角落,这才捂着被晚姐儿咬的直流血的伤口跟了出去。
两人到了外头,程秀才面上有了松快笑意,道:“大哥,看来咱们是虚惊一场了。”
“哦?此话怎讲?”郭老大问道。
程秀才这才娓娓道来,道:“大哥莫急,且听我说。这皇商迟家如今财大气粗,极是有势,前些时日在湖州时,小弟便听说了一件关于迟家的事儿。说是迟家的一船布料,因出了点岔子,让官府将货给扣在了码头,后来发现这货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事儿传到了湖州知府的耳朵里,大哥猜怎么着?那湖州知府陈大人,竟然亲自赶到了迟家商船下一站的码头去,亲自向迟家跑船的管事赔礼道歉,还奉上了给迟家老太爷的礼物。”
郭老大闻言面露惊异,道:“这话是怎么说的,迟家便是再富有,那也只是皇商,迟家老太爷虽然曾经做过天官,可人走茶凉,如今十几二十年都过去去,在官场上还能有什么余威,这知府可算是一方大员了,怎么反倒去给迟家跑船的下人赔罪,这算什么事儿!”
程秀才却笑着道:“正是这个道理,当时小弟也不明白此间的弯弯绕绕啊,一番打听这才明白,原来那迟家如此气盛,不是因了做过天官的迟家老太爷,也不是因了将迟家生意做到大江南北的迟家大少爷,而是因为如今才年方六岁的迟家孙少爷!”
郭老大愈发不解了,道:“这话又是怎么说,一个小孩怎就如此厉害了?”
程秀才这才道明原委,道:“那迟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就攀附上了靖王府,迟家的这个孙小少爷,竟然福气极好,被挑做了靖王府小郡王的伴读,迟家也因此水涨船高,大哥想想,那知府虽贵,和靖王府比起来又算做了什么?哪里就敢得罪了迟家呢。”
郭老大顿时恍然大悟,靖王府是何等存在?
谁不知道若非靖王,当今圣上根本不可能登基为帝,那皇帝椒房独宠的皇后娘娘是靖王的嫡亲姐姐,监国理政的太子殿下,听闻是靖王妃手把手教养长大,和靖王府的一双龙凤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