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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璎珞起来时便觉浑身的酸疼难受,眼睛睁开被外头刺目的阳光一照,只觉一阵耀眼,忙偏了头。

身边自然早便没了秦严的身影,璎珞想到他昨日折腾到快天亮才勉强饶了她,放她安睡,莫说是她教训他夜不归宿了,自己连提都还没提,就被他折腾的差点掉了半条命,她脸色便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心里满是郁结。

总惦记着,今日秦严回来还得继续和他清算总账才好。

她在床上又躺了半响,这才揉着腰坐起身来,喊了一声。

妙哥听到动静忙进来,笑着道:“世子妃醒了,世子卯时就走了,不让奴婢们惊动世子妃,后来梓涵院那边来打招呼,今日免了晨昏定省,便也没唤世子妃。”

璎珞听秦严竟然卯时就走了,心道那岂不是没怎么睡就走了,真真是活该。又实在不明白,那种事儿对男人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宁肯少睡觉也要精神勃勃的闹腾。

璎珞起了身,刚收拾好,就听外头传来一阵哭声喧哗声,璎珞一惊,忙忙打发了妙哥出去看看,片刻妙哥便脚步匆忙,惊疑不定的奔了回来,进了屋,便回道:“世子妃,是郡主的知涟院传来的动静,奴婢出了院子,见知涟院的吴嬷嬷脸色惨白,哭喊着往梓涵院去了。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璎珞闻言目光微闪,也不及用早膳了,带了两个丫鬟往梓涵院去,尚未到,就见靖王妃被搀扶着,一脸雪白踉踉跄跄的往知涟院的方向去,璎珞迎上,靖王妃却像是瞧都没瞧见她一般,直接哭着过去了。

璎珞拦住了一个丫鬟,那丫鬟却哭着道:“是郡主,她……她上吊自戕了。”

璎珞闻言双眸眯了眯,接着便也装出一副惊惶模样跟了过去,她只站在门外看了一眼,依稀瞧见靖王妃抱着脸色灰白的秦仪媛哭,秦仪媛的脖颈上确实有一道青痕。

等回到皎月院,云妈妈陪着璎珞进了屋,却亲自呈上了一碗安神汤,道:“没想到郡主竟然会……世子妃赶紧吃了这安神压惊汤,出了这等事儿,今儿且有的忙呢。”

璎珞却摇头一笑,道:“没什么好压惊的,妈妈放心,我没事儿,至于郡主,呵,说是自戕谁知道呢。”

云妈妈听璎珞这话有异,愣了下,道:“世子妃这话是何意,难道郡主是被王爷给强行……”她脸色惨白了下来。

璎珞却摆了摆手,道:“好了,既然说是自戕没了,那便是吧,左右今后这王府是没长乐郡主这个人了便是。”

虽然靖王妃演的很像,可璎珞却不觉得秦仪媛是真的自戕死了,秦仪媛的性格虽然跋扈娇蛮,可从小娇生惯养的,根本就没有自戕的魄力。再说了,出了这样的事,靖王妃怎么可能不让丫鬟们十二个时辰盯着秦仪媛,怎么可能会让她自戕了呢。

待云妈妈出去,璎珞又唤了古嬷嬷来,问起昨日夜里靖王妃的行踪。

方才知涟院闹起来,古嬷嬷便动了些心思却打探了一番,此刻璎珞问起,自然没有答不上来的道理,当即道:“昨儿夜里,王妃带着食盒往前院书房了一趟,出来后便直接去了郡主的知涟院,有一两个时辰方才离开回去梓涵院,王爷昨夜歇在外院书房。哦,对了,昨儿夜里杨夫人也往前院去了一趟,可没能进去书房的门就被打发了回来。”

璎珞闻言呵的一声笑了,靖王妃去前院书房,离开后就去看了秦仪媛,显然靖王妃去书房,不是为了笼络靖王,主要是为了秦仪媛的事儿。

杨夫人也去了,却被靖王打发,说明靖王和靖王妃没有闹翻,应该还相处的很不错才对,其后靖王妃便去看秦仪媛,应该是将她和靖王的相商结果告诉秦仪媛。

靖王妃不会害秦仪媛,更不能忍心处死秦仪媛保全靖王府的颜面,若真是那样的话,昨儿夜里就该出事儿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如今大白天的闹出来,倒像是专门做戏给人看的。

璎珞不觉挑唇一笑,道:“王妃倒是将金蝉脱壳一术玩的顺溜,表姑娘那边就玩这一套,轮到了亲闺女这边也如此。”

璎珞已猜到了靖王妃的打算,不过秦仪媛是死是活,她也不在意,想明白便摆了摆手,令古嬷嬷退下,又换了一身素色衣裳,这才到梓涵院去帮忙。

到了下午,靖王和秦严以及王府的其他男主子们便都被请了回来,秦仪媛说是已经自戕没气儿了,这事儿便也没什么好商量的,收拾一下发丧便是。

秦仪媛并不是正常死亡,这种自戕的闺阁女子,尸身是不能在家中过夜的,也不必待客办丧事,当日傍晚便只一队下人披麻戴孝抬着棺木,凄凄切切悄无声息的将人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