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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瑛莺的声音几乎难以听到,但是她的口型,苏定功却是看明白了,他瞬间恍然了过来,忙忙摆了摆手,道:“松开她!”

婆子应命松手,苏瑛莺顿时瘫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好在算是暂时保住了一条命,她半响才道:“琉璃阁的银子,我都藏了起来……咳咳……父亲饶命,我便可以都给父亲,还有瑞王那里……咳咳,不瞒父亲,琉璃阁是瑞王的,我……咳咳,是瑞王的人……父亲便不怕我死了,瑞王会寻父亲麻烦?”

苏定功顿时便被苏瑛莺震住了,目光微变令婆子们下去,道:“银子呢?”

苏瑛莺却摇头,道:“父亲以为我傻吗?都给了父亲,父亲要处死我怎么办!每七日,我给父亲一百两银子!”

见苏定功面露不满,目光在屋中乱转,苏瑛莺岂能不知他的想法,道:“就算父亲让人将这里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银子,银子我都分地方藏在了外头,地点只有我知道,左右苏家早就没了名声,父亲又何必为我的事儿如此大动干戈,留着我为父亲挣多多的银子不好吗?”

苏定功如今没了权势,手中也确实缺银子,也比以前更渴望银子,闻言定定看着苏瑛莺,到底没说什么,转身去了,却吩咐了婆子将苏瑛莺牢牢看守了起来。

苏瑛莺没从地上爬起来,便有婆子砰砰地将门窗全部用木条订了起来,苏瑛莺躺在地上,看着光线骤然便暗的房间,一时觉得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当真还不如方才死了的好。

可这会子她连死的勇气都没有了。

与此同时,早朝上,靖王府和瑞王同时被御史弹劾上了御案。

☆、098 替死鬼

靖王府头一日办了喜事,第二日一早没过午,世子妃便和世子一起离开王府回了娘家,听闻世子妃还是晕厥着出的府,当日这消息便不胫而走,传了不少人家。

甚至于靖王府中祭祖出了事儿的流言也都像长了草一般传遍了,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可世子既然陪着世子妃回了娘家,可见世子妃是受了极大委屈的。

故此翌日早朝,靖王便被御史弹劾了。

御史告靖王虐待皇帝御赐的儿媳,是为对天玺帝的极大不敬,更告靖王内宅不靖,内帷不修,齐家不严。

而那边瑞王就更离谱了,竟然贪花好色,强占民女,德行不佳。

天玺帝还垂询了靖王,问及靖王府祭祖之事儿究竟情况如何,怎么闹得世子妃头一日便离了王府,道:“爱卿细细说来,若然是真宁县主的过错,她虽然是朕御赐的婚事,朕也不会偏袒于她,定下旨斥责,令她改过。”

靖王脑门上汗水微渗,可天玺帝既然询问了起来,他便不敢有所隐瞒,只得当着众大臣的面将靖王府祭祖的事儿说了一遍,道:“微臣知道委屈了真宁县主,正在严查此事,一旦找到奸人,不论是谁,定予以严惩,给真宁县主一个交代,也请皇上给微臣一个肃清内宅的机会。”

说着磕起头来,只觉得四周都是同僚们嘲弄的目光。

家事儿丢人丢到了金銮殿,靖王也是涨红了脸,心中虽然恼恨秦严和璎珞不留余地,可对幕后动手之人却也心生恨意。

天玺帝闻言沉默了片刻方道:“如此,朕便等着爱卿的处理结果了。”

天玺帝这分明是要继续关注这件事儿,竟是如此袒护真宁县主!

靖王心惊了一下,不过随后便也释然了,真宁县主是御赐的,如今头一日便回了娘家,这也算是靖王府明晃晃打了朝廷和天玺帝的脸,天玺帝在意真宁县主便是在意他自己的龙颜,会一直关注此事也是在所难免。

靖王忙忙磕头应是,保证两日之内定然要查出奸人,解决此事,天玺帝才摆手令其退下。

接着天玺帝才看向了瑞王,直接将龙案上两本奏章丢到了瑞王的脚边,怒斥道:“伤风败俗,好好看看!”

瑞王这次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昨日他在府中听到听风楼的消息时,早已经入睡了,问讯真真是恨不能将苏瑛莺碎尸万段,他连夜召集了幕僚前来商议,可是当时听风楼听戏的人实在不少,事情已经传了出去,幕僚们也是没有办法。

只道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让瑞王否认到底便是。

今日御史果然就拿昨儿听风楼的事儿说话,瑞王跪下,拾起弹劾的奏折看了下,这才神情坦然的道:“皇上请容儿臣自辩。”

天玺帝瞧着瑞王,道:“准。”

瑞王方才道:“皇上,这上头说听风楼伤风败俗的苏姑娘口口声声喊了儿臣的名字,让儿臣救他,又因为她为琉璃阁办事,而琉璃阁又是瑞王府的生意,故此便弹劾儿臣和苏家姑娘不清不楚,玩弄民女。儿臣实在不服。昨日夜里儿臣早早便安歇了,根本就不曾离开过瑞王府,儿臣满府上下都可以作证。那苏姑姑娘在听风楼喊出儿臣的名讳来,实在不知是受何人指使,又是何等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