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便被唐氏摆手打断,道:“行了,行了,今儿一早进宫,又是认亲又是祭祖的,想必你们也早累了,先下去安置吧,祖母让小厨房给你们收拾些吃食,安置好,好生歇息下,晚上再过来陪祖母用膳说话。”
璎珞便笑着抱了唐氏的手臂,摇晃着撒娇道:“还是在家里好,有祖母这般疼着,都不想回去了。”
唐氏瞪了璎珞一眼,道:“行了,都成亲的人了还这般模样,也就世子能容下你说这等话,快去吧。”
璎珞和秦严自然是住在了璎珞的飞雪院中,两人好生歇了一觉起来,秦严听闻祁阳王已经回来了,便往前院去寻祁阳王说话,璎珞这边也听丫鬟进来禀道苏瑛紫来了。
她移步花厅就见苏瑛紫正面色担忧的站在花厅中走来走去的,听到脚步声,苏瑛紫望了过来,当即眼前一亮,快步上前,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姐姐怎么就……”
她咬了咬唇,似是怕僭越了,关切之情却显露无疑。璎珞拍着苏瑛紫的手,笑着道:“也没什么,坐下慢慢说。”
左右不用两日,事情也会传出来,璎珞自然也不会瞒着苏瑛紫,将事情说了。
苏瑛紫拍着胸,听的都惊心动魄,道:“幸而世子爷护着姐姐,信着姐姐,若不然……”
璎珞不欲多说靖王府的糟心事,便和苏瑛紫说起了旁的,两人闲谈了片刻,苏瑛紫却道:“前几日我娘便送信儿说宅子收拾好了,我想送姐姐出嫁,便没多提,本来是想着等姐姐三朝回门后再说的,既然姐姐提前回来了,我便今儿就给姐姐告个辞,这便搬回去住了,还请姐姐应了,也好让我早日和我娘团圆不是。”
姜姨娘如今自己住在外头,苏瑛紫心中惦记也是难免,加上如今她已经出门了,苏瑛紫再住在祁阳王府上想必自己也觉不得劲的很。
璎珞闻言也不劝阻,只笑着道:“瞧你说的,我还能扣着你不放不成?不过也不必这样赶,好容易我回来,你倒急忙着要走,怎样也呆到明儿,咱们姐妹再说说话。”
苏瑛紫欣然应允,却又抿了抿唇,道:“有件事,我觉得需要和姐姐说一声。”
璎珞挑眉,苏瑛紫便又道:“就是我进瑞王府的事儿,我原就觉得奇怪的紧,我并没见过瑞王,便是依姐姐的话,瑞王可能是因姐姐的缘故才会行此事的,可我总觉得瑞王好端端的也不该想起我这样的小人物才是。我娘如今虽然从苏府离开了,可娘以前毕竟是管过一段时间家的,在苏府倒还有两个可用的人,前两日,我娘得到消息,说是……说是长房的苏瑛莺和瑞王好似有些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些不知道姐姐可晓得?”
璎珞闻言倒是一愕,她还真不知道这个,她想到自苏定文一房进京,苏瑛莺莫名其妙几次三番的针对她的事儿,直觉便告诉她,这次的事儿定然有苏瑛莺的功劳在。
璎珞目光微微眯起,眸中闪过冷厉的光,冲苏瑛紫道:“这事儿我让人去查证下,若然真是她在其中捣鬼,我会让她也尝尝被人安排亲事的滋味!”
送走苏瑛紫,璎珞便让人去传话给马六,令他查证苏瑛紫的话。
苏瑛莺整日往琉璃阁跑,而琉璃阁的背后站着瑞王,虽然这都是隐秘之事儿,可却也经不住人特意的查。
马六当日便送来了信儿,璎珞得知这其中真有苏瑛莺的功劳,一时间倒想起了之前她在定安侯府的庄子上住时,那日晚上从唐氏田庄回去路遇几个黑衣人袭击,最后被啸月所救的事儿来。
那次翌日一早,苏瑛莺冒雪到了庄子,当时她就怀疑苏瑛莺一准和那些黑衣人有什么关联,只是后来却没能查到。
如今想来,当日那些黑衣人多半也是瑞王的人,而瑞王之所以那时候对自己出手,自然是冲着秦严去的。
至于瑞王如何知道自己和秦严的关系,当然是苏瑛莺做下的好事儿了!
想明白这些,璎珞神色冷了下来。
先是想方设法的毁她的清白,后又随意将苏瑛紫给退了出来,出手便要毁人一辈子,苏瑛莺这样一条毒蛇,璎珞怎么可能放过。
既然她这样喜欢毁人清白,那便也让她尝尝这其中滋味好了,璎珞略想了下便吩咐了些事儿给马六。
故此,当日傍晚,苏瑛莺便收到了一封瑞王的信。
那信是凭空出现在苏瑛莺的桌上的,上头还盖着瑞王府的印鉴。
苏瑛莺和瑞王的关系无人知道,更何况,信能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也并非寻常人能够做到的,故此苏瑛莺倒没多起疑心,真以为是瑞王令人相邀。
她拆开信,却见里头写着邀她今夜二更到苏府后门,会派人来接她,带她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