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疼不已地看着璎珞二人大步而去,双手紧紧攥了起来,觉得秦严是个难缠的逆子,如今娶了这个媳妇,瞧着竟更难缠,瞧瞧着一上午闹出的事儿,简直都要掀了靖王府的天!
且不说靖王如何郁结难受,璎珞被秦严抱着出了祠堂进了皓月院便忙忙吩咐云妈妈,道:“现在就去备车,妙哥跟着我回郡王府去!也不必收拾什么行李,就简单收拾两件世子爷的换洗衣裳便好!妈妈留在这里和乐慧几个好好看着院子,尤其是这正房,任谁都别放进来!”
云妈妈见璎珞被秦严抱回来就骇了一跳,差点跟着一头栽倒,后来发现璎珞是装的,这才算松了一口长气。谁知璎珞刚睁开眼睛便吩咐了这些话,竟然是要现在就带着人回娘家去。
哪有成亲第二日就回娘家的啊,云妈妈不知出了什么事儿,一时愣愣的,道:“姑娘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璎珞却道:“妈妈便莫多问了,再问就来不及了,赶紧收拾下,我和世子这便走。”
云妈妈虽觉得头一日就回娘家非常不好,自家姑娘这等于是头一天就得罪了未来公婆,太妃。
可云妈妈却也知道,璎珞是个心里有成算的,而璎珞竟然说世子爷也跟着走,这便说明是发生了大事儿,既然世子爷都要和自家姑娘一起走,那便没什么好劝阻的了。
云妈妈忙忙便吩咐了人去套车,又让妙哥简单收拾下秦严的衣裳。
那厢秦严已将璎珞抱进了屋,他将她放坐在了窗前的美人榻上,双手抚着璎珞的眼眸,脸上净是戾气,眼睛中却充满了心疼。
他觉得特别的歉疚,明明是自己费尽了心思才迎娶回来的女人,明明早便想好了,娶了她回来,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的。
可这才头一日,她都受尽了委屈,这些委屈,有他给的,也有他的家人给的。
瞧着璎珞红红的眼眸,秦严只觉一颗心都揪了起来,轻抚着她嫣红的眼皮,声音略暗哑的道:“疼吗?”
璎珞眼睛确实有些难受,今日差不多总泡在眼泪里,不过她这会子心情却蛮舒畅的,左右给她不自在的人,这会子只会更加不自在。
想到谢太妃气的话都说不出的样子,还有靖王铁青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璎珞便觉得舒坦。
更何况,她在宫中听了太后的话,一直就不舒服,心里像是堵着什么一样,这会子在靖王府闹腾了两回,她虽掉了几滴眼泪,可却觉得舒服多了。
见秦严满脸歉疚,璎珞倒摸着他的脸笑了起来,道:“你不知道,女人隔一段时日哭一哭才好呢,有助于将心里的郁气儿都发泄出来,身子还能更健康呢。”
秦严不觉被她的话逗笑,道:“只你歪理多。”
璎珞扬了扬眉,却道:“咱们快走吧,不然等会子怕就走不了了。”
靖王是拉不下脸面说好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离开,靖王妃若是得了消息就不一样了,那女人是个能舍脸面,伏低说软话的,一番软言软语下来,她再坚持回娘家便不大好了。
故此还是趁着靖王妃有所行动前,赶紧的走!
璎珞就是打定了主意,趁着这次机会将事情闹大了去,也好让京城的高门大户,还有百姓们都知道知道,这靖王府本来就不是风平浪静,一片和气的,将来万一闹起什么事儿来,那也不能只怪他们夫妻不守孝道。
秦严自然也明白璎珞的意思,往常他的名声很坏,也不差对靖王靖王妃不敬也一条,对这些他也根本无所谓,可如今却不一样了,他娶了璎珞,便不能让璎珞跟着他落得这样的名声。
他是男人,男人名声差点,在外行走,有能耐有权势在手,名声又算什么。
可女人不一样,这世道对女人太苛刻,他不能让璎珞背负任何骂名。
故此闻言他便又抱起了璎珞,道:“走吧,既是晕了,便继续晕着吧。”
璎珞被秦严亲自上了药,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可浑身却还是酸疼的,根本没恢复过来,这会子能光明正大的被秦严抱着自然是好,当即便窝在秦严的怀中闭上了眼眸。
秦严抱着她便出了屋,直接往二门去了。
那边祠堂发生的事儿终于也传到了靖王妃的耳朵中,彼时靖王妃正和秦仪媛在梓涵院的暖阁中说话。
秦仪媛对靖王妃将那串蜜蜡手串给了璎珞的事儿耿耿于怀,很是不开心,嘟着嘴,道:“那手串母亲都戴了十多年了,连我讨要母亲都不给,如今却给了她,凭什么呀!”
靖王妃对秦仪媛今日的表现很不满意,见她这般,不觉沉了脸,道:“住嘴!那是你嫂嫂,什么你啊她啊的,对嫂嫂要恭敬,以后你再这般没大没小的,便罚你抄女戒十遍!还有,今日在你祖母那里,那么多长辈都在,你出什么头!便你嫂嫂有什么顶撞长辈的地方,也不该你来出这个头,我看母亲平日里说的话,教导你的你统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