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并非不被祖宗接受,而分明是受了人陷害,受了委屈。
靖王不得不铁青着脸,咬牙道:“到底是谁!竟敢将手伸到祖宗面前,做出此等亵渎神明祖宗的事儿来!本王查出一定严惩不贷!”
他言罢,到底神情微缓,冲璎珞道:“今儿让你受了委屈,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二老爷却倒现在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东西怎么又流了回去!?”
璎珞指了指鹿头后的水渍,道:“其实很简单,就像动物要冬眠一样,这虫子对冷热的反应也很敏锐。它们稍冷就会抱成一团,缩在一起取暖,而稍热一些,便会成群活动。有人将这虫子用一层薄薄的冰包裹住,塞放进鹿脑和羊脑中。因冷,虫子便缩在一起,不为所动。方才几位老爷和少爷们都上了香,每日三支高香,燃烧起来,供桌旁边的温度便起码上升了好些。香炉靠近鹿头和羊头,使得里头的薄冰融化,虫子感受到了热,纷纷复苏,自然便成群结队的从七窍爬了出来。而方才我放了一盆冰,大家也瞧见了,它们感受到了寒冷,立刻便缩了回去。这陷害我的人,明显事先试过很多次,知道裹多厚的冰,刚好能撑到我上香时,这虫子便爬了出来。这人倒是将时辰把握的刚刚好呢,可见对今日祭祖上香的流程很是熟悉呢。”
璎珞这话顿时令人茅塞顿开,恍然都明白了过来,可却也听出来了璎珞最后几句话的意思。
能做到如此陷害人的,确实得是对祭祖和王府之事儿了若指掌的人才成,而祭祖之事儿却也是当家主母管着的,靖王府的当家主母是靖王妃呢。
众人面色微变,一时望着靖王不言语了。
靖王却道:“这件事儿,本王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不管是谁动的手脚,我靖王府都容不得这样包藏祸心之人!”
靖王说的冠冕堂皇,璎珞却是不怎么信他,若真能查到靖王妃身上去,多半只会轻拿轻放。
早先靖王和二老爷等人一个个义愤填膺的要赶她离开,如今想说这么一句话便灭了她心头之气,那也想的太美了些。
璎珞当即便泪珠滚落了下来,道:“御赐的亲事,竟然也有人敢如此动手脚污蔑陷害于妾身,妾身这才头一日进王府,便没片刻安宁,差点便被驱赶出靖王府,妾身……妾身胆小怕事儿,这靖王府妾身是呆不下去了,也不敢呆了,这下一刻谁知道又会有什么锋刀利箭就冲妾身刺过来了?这要害妾身的人实在太可怕了,妾身相信公爹一定会将人给抓出来,给妾身一个交代的,不过在此之前,妾身还是回去郡王府住着的好,妾身害怕啊,夫君!”
璎珞说着,滚着眼泪便瑟瑟发抖地朝秦严望去。
秦严当即便握了她的手,道:“好,爷陪你回郡王府住着去!走吧!咱们现下就走!”
方才璎珞查事儿时,差点没趴到那诡异的鹿头羊头上去,怎么就没见她有半点害怕的?
这会子倒哭哭啼啼的,说变脸就变脸,喊着叫着说害怕,这女人还能变脸更快一些吗?!
靖王脸色铁青,唇角直抽抽,眼见着秦严牵着璎珞,两人头也不回地往外走,靖王额头青筋都暴了出来,道:“站住!本王已经说了,之前的事儿是本王和你叔父们冤枉了你,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还要如何?!当真要闹的满城皆知,不成!”
这会子璎珞带着秦严回了娘家,靖王府的事儿不出半日就得传遍全城去,光是天玺帝那里,靖王就得焦头烂额的去解释,城中可以想象的流言蜚语更是不知会有多少,靖王岂能容璎珞和秦严离开。
璎珞听到靖王暴跳如雷的声音却是嗤之以鼻,这会子她占着理呢,她怕什么!
靖王说些软话,她都不见得搭理,更何况靖王还是如此态度。
璎珞脚步一顿,回头惊惧万分的瞧了靖王一眼,接着脸色一白,嘴唇哆嗦着道:“媳妇……媳妇没想如何,就是害怕,想回娘家避一避啊,等害媳妇的人抓到,媳妇立马就回来,公爹怎么生这样大的气……夫君……”
她言罢目光楚楚的瞧向秦严,像是被靖王给吓住了,没等人反应便身子一软,竟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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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一晕倒,秦严便稳稳的接住了她,抱起来大步便往外去了。
靖王自然知道璎珞是装的,可他一个大男人,又是璎珞的公公,便算是知道,难道还能将璎珞从秦严怀中扒拉出来使劲晃晃不成?
璎珞这边一晕,靖王也拉不下脸来和她仔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