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响起一片赞叹抽气声,不少人都向璎珞投去了艳羡目光,这等福气,也确实是令人不得不羡慕。
未来夫君爱若掌珠,未来婆家长辈也这样疼宠偏爱,嫁过去身份又高,若无意外以后那便是站在大丰权利巅峰圈的女人,尊荣有了,疼爱也有了,怎能不羡?
今日是璎珞及笄,作为未来的姻亲之家,唐氏自然也给靖王府送了帖子的,这会子靖王妃就坐在观礼台上,陪伴她的是女儿长乐郡主秦仪媛。
秦仪媛身份高贵,又是秦严的妹妹,可每次进宫太后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喜爱来,如今瞧着璎珞得此待遇,难免便有些嫉恨,目光微露。
旁边靖王妃拍了拍她的手,倒听坐在旁边的吏部尚书夫人郭氏道:“真宁县主生的好,性子也好,这样的娇娇人儿,也难怪太后喜欢的紧。”
靖王妃便笑着回头,点头道:“再过些时日这朵娇娇花儿可就日日伴在我左右咯,这每日里对着,性情愉悦,可不得年轻几岁呢。这样的孩子,谁又能不疼呢。”
旁边几位夫人闻言也是纷纷附和,笑着打趣靖王妃,只道将来婆媳两个站在一起婉然一对姐妹花。
那边台上王雪瑶这会子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上前便要接过秦严手中的托盘,好奉给长公主,由长公主给璎珞戴上,最后加笄。
没想到她手抬起,秦严却目光扫来,眼神淡漠中带着威严,王雪瑶动作一凝滞,秦严已经是一跃登上了台,亲自端着托盘到了璎珞身前,长公主瞪了秦严一眼,秦严却全然不在意,望过去的眼神好似在说,外甥我不羁无礼惯了,姨母又不是头一日知道。
长公主没了脾气,不动声色的又瞪了眼秦严,抬手欲去取托盘上的花冠,哪里知道手抬起,也不知秦严是怎么动作的,转瞬便将托盘放在了她的手上,不待她反应,臭小子便松了手。
那玉冠何等脆弱,长公主一惊,本能便忙忙接住了托盘。那边秦严眸光中闪过得意,转身便略挽起广袖,将手放进了乔丹华捧着的鎏金水盆中,盥洗起水来。
乔丹华嘴角抽抽,险些没泼秦严一身手。
秦严已经这样妄为了,这时候再阻止他,倒显得更没规矩,更不庄重了。长公主索性咬牙也便由着秦严去了,而秦严盥了水,转身便从长公主手中托盘上小心翼翼的取了玉冠下来。
璎珞低垂着头,跪坐在垫子上,此刻她自然不方便说话,只感受到四周目瞪口呆的一道道视线,她便浑身又臊又羞,心跳愈发宛若擂鼓。
她余光瞧见秦严的袍角因弯腰而略垂落下来,和她身上曲裾沈衣的下摆交叠在一处,宛若两只安静依偎的鸽。
她腰间系着的丝绦被风吹起,缠绕上他的广袖,飘飘荡荡,几近缠绵。
他靠的那么近,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暗影,将她笼罩其间,即便不看,她也能感受到了他的每一下动作,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气息。
一个姑娘的及笄礼,在生命中何其重要,是会被铭记一生的时刻,今日由秦严亲自给她加最后一道笄,璎珞虽羞臊的厉害,心中到底是甜蜜动容的。
而秦严此刻已小心翼翼的花冠扣在了璎珞的发髻上,用一根同样的帝王绿簪别住固定,这才放了手。
居高临下,他能瞧见璎珞低垂头而露出的那一截优美脖颈,本是白皙的一截柔腻,此刻已然红霞密布,她的耳珠更是红的剔透,艳艳之色,映着头上翠绿花冠,愈发让人移不开视线。
两人站在一起,即便没有视线交流可也有让人无法忽视的缱绻之情如影随形。
“靖王世子好相貌,如今瞧着也就真宁县主这等颜色能相配了。当真宛若一对璧人。”
不知是谁赞叹了一声,引得四下倒一片附和感叹。
今日原请的都是交好人家,再加上秦严素来没桀骜惯了,两人又是御赐的亲事,而且此刻长公主都没开口,默许了秦严的举动,谁还能说个二话出来?
有些事儿就是这样,当你身份足够高了,背景足够硬了,即便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也会被传唱成什么传奇诗词,让人只能欣羡,无法诟病。
长公主这时候才扬声道:“笄者适东房。”
璎珞缓缓站起身来,再度向台前观礼的宾客行礼后,这才往东屋中再度换衣裳。乔丹华和王雪瑶做为赞者和摈者是要协助璎珞换衣的。
进了东屋两人便围着璎珞打趣了起来,乔丹华一脸不可思议,靠着璎珞,拍着胸脯,道:“哎呀,那是表哥吧?是他吧?他那是什么神情,老天,他竟会笑,还那么……神情肉麻,哎呦,我做梦呢吧,赶紧赶紧,谁拧我一下,这梦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