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子心中愈是天翻地覆,面上反倒愈是冷锐平静了下来。
盯视着永乐公主,天玺帝蓦然抬手将手中紧握着的圣旨拿了出来,终于出声,道:“永乐,你真那么喜欢阿严?为了这样一张圣旨,什么都愿意去做,不择手段?”
永乐公主目光落在了那圣旨上,她觉得天玺帝好生奇怪,问的也古怪,只她这会子的注意力都被圣旨吸引了过去,倒一事儿没反应过来,只蹙眉道:“父皇说的这是什么话,父皇不是已经下了圣旨吗?为什么还不让人去宣读,这圣旨怎么还在父皇的手上?”
天玺帝见她这便急了,想到自己这个父皇竟然连一道圣旨都不如,或者说自己这个父皇能够得到永乐公主的孝顺讨好,不过都是为了他手中的权势,他便只觉讽刺和背叛。
天玺帝冷冷勾起了唇角来,接着也不回答永乐公主的话,竟然突地一扬手,手中那一抹明黄色顿时便飞向了殿中安置着的炭盆中。
如今天还冷的很,屋中的炭盆烧的极旺,火红火红的炭火被覆盖了明黄的绢,那圣旨顿时便烧了起来。
永乐公主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她受了这么多的苦,她机关算尽,对自己这般狠辣,那都是为了这一道圣旨。
方才她还将这一道圣旨抱在怀中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就像得到了天下最好珍宝,如今她又怎么能眼瞧着它毁灭在眼前?
永乐公主双目顿时翻涌起疯狂和惊惧来,竟然尖叫一声从床榻上跌爬了下来,她都来不及穿鞋,更来不及注意什么姿态仪容便发了疯一样直扑向那火盆。
她一把抓向那圣旨的玉轴,这会子功夫,圣旨早便烧热,永乐公主又行事莽撞,顿时便被烫了手,圣旨倒是被她拽了出来,可炭盆却也被带倒散落在地。
两块火红的炭弹跳到永乐公主的脚背上,疼痛来的剧烈而突然,永乐公主尖叫着跳脚,手上抓着的圣旨也丢了出去。
她狼狈不堪,偏天玺帝此刻却非但不觉解恨,反倒被她的举动激地更加冷漠恼恨,他禁不住抬脚便结结实实地踹在了永乐公主的膝盖上,道:“既能下床,见了朕却不跪拜,永乐,这便是你的规矩吗?!”
“啊!”
永乐公主脚上被烫伤,蹦跳之下腹部的伤口更是剧痛难忍,本就已虚脱到了极点,不想又被天玺帝一脚狠狠踹下,顿时整个人都翻扑了出去,这一扑却不巧,正正扑到了那一地的火炭之上,惨叫声刺破了静谧的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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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毁了
地上全是火炭,永乐这一跌很是不巧,整个人便都扑在了那火炭上,炭火火红,顿脸上,胸前,腿上,四处都传来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她疯了一样惨叫着,本能地在地上打滚,可这样的反应却使得灼伤更加严重。
待永乐公主扑爬到安全地方,浑身上下已被烫的不成样子,身上的虚汗瞬间将头发和亵衣打湿,而她自己也经受不住这等折磨晕厥了过去。
天玺帝其实并不是有意将永乐公主给踢到炭火上去的,他只是太愤怒难忍。
有句老话说的好,爱之深恨之切,天玺帝对永乐公主一直疼宠有佳,这么多年永乐公主也确实是大丰的第一公主,不光是因为她是皇后所出,更因为天玺帝给了这个女儿旁的公主没有的宠爱,将他为数不多的父爱给了永乐公主。
可如今就是这个女儿,利用他的宠爱,将他像傻子一样耍弄,这对一个帝王来说,实在是奇耻大辱,是根本无法忍受的事情。
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天玺帝还不至于那么恶毒地将永乐公主往炭堆里推,他想要惩罚永乐公主也有的是办法和手段,更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
他方才实在是瞧着永乐公主在面前又蹦又跳,再想到永乐公主先前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冲自己演戏的情景,恼怒的厉害,一个没忍住地踹了永乐公主一脚。
谁知道永乐公主那么倒霉,一下子就倒在了那一地的火炭上。
天玺帝愣了一声,见永乐公主躺倒在地上,浑身上下四处都可见被灼烧的痕迹,方才还带着病态美的白皙脸蛋,这会更是狰狞可怕,惨不忍睹,便连空气中都有股淡淡的灼烧味蔓延。
天玺帝蹙起眉来,永乐公主到底是被他宠着长大的,有时候宠一个人也会养成习惯,瞧见她这幅样子,天玺帝再大的怒气也都被浇灭了,心中一阵不舒服,他迈步便拂袖出了内殿,见殿外战战兢兢地跪着一地的宫女,不觉怒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照顾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