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丹阳哪里想得到璎珞会是此等反应,方才乔丹明还说他们是晚辈,如今璎珞倒打蛇随棍上,非但叫起了他孩子,而且还真一副长辈的模样说教起来了,说的又是这样令人受惊吓的话。
乔丹阳被这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女孩子如此打趣,顿时被震地瞪大了眼,一副见鬼模样竟然就傻在了当场。而他旁边的乔丹明自然更是一脸见鬼。
还是乔丹华突然捂着肚子爆笑出声,乔丹阳才涨红着脸回过神来,许是觉得璎珞这样的实在太惹不起,乔丹阳也不多留了,拽了笑的眼泪都流出来的乔丹华,道:“表哥,那个真宁县主,我们就是来接妹妹的,就不打扰二位了,大哥大嫂还在霜河上的游船上等着呢,我们先走了啊。”
说着拎了乔丹华便带着似受了大惊吓还没回过神的乔丹明,三人拉拉扯扯地离开了,几人走出好远,璎珞还能听到乔丹华的嬉笑声。
“什么来接我的,明明是你们两个不怀好意来瞧未来表嫂的,母亲可都说了,表哥娶个媳妇不容易,不叫你们添乱的……唔……二哥捂我嘴干什么……唔……”
璎珞瞧着兄妹三人远去的背影不觉失笑,瞧向秦严,道:“姨母家的气氛真好,兄妹感情那么好。”
秦严闻言在璎珞身前站定,目光专注而热切地盯视着她,道:“姨母?夫为妻纲?”
他重复着她的话,脸上已挂了笑意,一双素来清冷的眼眸也染上了笑意,映着街头红灯,像是一鸿烟波浩瀚的湖水倒影了霞影炫彩,直让人跌入其中不可自拔。
璎珞心跳加速,白了秦严一眼,道:“夫为妻纲而是对外的,关上门,只咱们俩时,便是妻为夫纲!知道不知道?”
秦严失笑,璎珞见他不言语便佯怒地抬了抬下巴,抬手轻点他的胸膛,道:“知道不知道啊,你快说!”
秦严见她娇俏的嘟着嘴,一脸傲慢刁蛮,模样甚为生动,不觉点头,道:“知道了。”
言罢却是抓了璎珞在胸前胡乱点着的手,道:“走吧。”
说着便拉了璎珞往四通街的方向走,待璎珞转了身,秦严却是不动声色地回头又往顺天门外三层高的阁楼上扫了一眼。
此刻的他脸上已经褪去了方才的温柔笑意,俊颜上沉冷如冰,一双方才还盛着笑意的眼眸也瞬间凝上了锋利的光芒,准确的盯向二楼一处窗口。
那里窗户被轻开了一条缝,隐约透出屋中的灯火通明,而窗户边儿上分明站着一个人。
秦严锐眸扫去,站在窗边本面带嫉恨之色的永乐公主顿时面色微变,心头一震,忙忙关上了窗,却半天都平复不下跳乱的心。
璎珞并不知道方才在楼下和秦严亲昵的举动都落入了永乐公主的眼,她早已经被沿街挂着的各种各样的花灯夺去了心思。
顺天门附近不允许百姓们过来,璎珞被秦严拉着往人声鼎沸的地方去,没多远转过一道弯,便到了四通街头,街道两边早便被各种各样的花灯,灯棚占满。
放眼望去,万千灯火,从近到远,满眼都是灯,蔚为壮观,街道上人声鼎沸,不时间还有各种杂耍队伍吆喝着经过。
人头攒动,万人空巷,璎珞一下子便见识到了古代上元佳节的热闹和喜庆来。
当真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璎珞不觉拽紧了秦严的手,兴奋地道:“我们去哪里看灯?哪里最好玩?”
秦严回头见她一张明艳的小脸上盈满了喜悦之色,不觉也轻牵唇角,道:“不知道,爷这也是头一回逛上元节。”
璎珞不觉因秦严的话怔了一下,这样热闹的上元节,秦严竟然从来不曾参与其中,这样以前兴许都不知何谓生活情趣为何物的秦严,让她不觉心中泛起些酸涩来,一时拉着秦严的手又觉得窃喜。
她是头一个陪着他过上元节,也是唯一可以陪着他过上元节的女子呢。
璎珞脚步不觉顿住,待秦严诧异地看来,她轻扬起唇角来,道:“秦严,以后年年我都陪着你过上元节,你也都陪着我,可好?等到咱们有了孩子,我们便带着孩子每年一起来看花灯,可好?”
这时候一辆灯车被一群人推着从璎珞的身后经过,人潮涌动,秦严不觉顺势将璎珞拉进了怀中,低头望去,她侬丽的面庞映着身后流光溢彩的灯光,艳丽的不像话。
她正仰着脸,笑意盈盈的瞧着他,一双妩媚的眼眸中尽是真诚和向往期盼。
她的话其实算不上多动人的情话,甚至还带着几分质朴之感,可秦严却觉得她描述的情景动人的令人想想就心头软榻了一块,柔软的似能滴出水来。
秦严心跳略快,借着人群的冲击力,将璎珞使劲拥在了怀中,越搂越紧,他低下头,额头抵着璎珞的,低哑而沉稳的声音带着郑重的允诺,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