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笔画虽然新颖些,可和人家功力深厚的水墨画,工笔画相比,根本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上不得台面。她的字就算是好一些,可古代人从小习字,字写的好的更是比比皆是。
再加上璎珞当时又挑选了一个最不起眼的宫灯,故此她怎么都觉自己的宫灯不会被选出来,也便没有刻意藏拙。
倒不像她虽然谨慎,却经不住永乐公主特意在天玺帝面前提了她去绘制宫灯一事儿,天玺帝听永乐公主说璎珞是头一个去画灯的,加上因秦严,难免便也起了好奇心,特意吩咐陈厚实将璎珞那盏宫灯给找了出来。
陈厚实还真费了老大劲才将璎珞绘制的宫灯寻出来,送到天玺帝面前,又因张宝仪和万婕妤的宫灯都是精心修饰的,匠心颇重,笔笔精心,倒显出了璎珞那一盏宫灯的朴实无华,随意自然来,天玺帝又是个喜欢诗词书法的,可不就因璎珞那宫灯眼前一亮,就点了魁首嘛。
其实是璎珞想多了,永乐公主不过是让璎珞那盏宫灯被送到了圣前,她还左右不了天玺帝的想法,点璎珞宫灯做了魁首,却是天玺帝自己的意思。
璎珞并没有做出头鸟的意思,不过如今既然已经得了这个魁首,她也没有畏惧的道理。当下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来,谢恩领了赏赐。
陈厚实便躬身冲太后和皇后道:“魁首的宫灯前头大人们看过,随后便会送过来供众娘娘们观赏,至于其她娘娘和郡主们的宫灯稍后便会被送回各自手中。洒家便先告退了。”
皇后摆手,陈厚实便带着太监回去前朝了。
璎珞坐回太后身边,果然四周扫射过的不善目光更肆无忌惮了,尤其是来自张宝仪和那万婕妤的目光,简直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吃了。
璎珞只当做未感受到,偏有人就不愿意让她舒服,永乐公主不断的赞着道:“万婕妤一手画,连宫廷画师都甘拜下风,父皇也曾称赞有佳,王宝仪更是后宫中拔尖的才女,真宁县主能轻轻松松将这两位比了下去,赢得父皇的欣赏和青睐,实在是才华惊人,想必也是颇为花费了一番心思呢,一会子本宫却要好好看看那宫灯才好。”
永乐公主这话很明显,就是在暗指璎珞居心不良,有勾引天玺帝,企图进宫为妃的意图。而天玺帝放着那么多的宫妃都不点为魁首,偏偏就点了璎珞,自然也是动了心,看上了这个娇滴滴的美人了。
永乐公主的话顿时便令殿中包括四妃在内的宫妃们都盯向了璎珞,那眼神简直一道道比尖刀还锐利。
璎珞当时去绘制宫灯时便有些犹豫,只是她虽然谨慎,却并非畏畏缩缩,若然因为怕事儿,便畏手畏脚,什么事儿都不敢做,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故此当时听访旋说御花园没人,璎珞最后还是去绘制了一盏宫灯,以为她在慈云宫中憋了半个月,也确实觉得绘制宫灯很有意思,很想画上一盏。
她已经处处谨慎了,不想此事还是被永乐公主拿出来做了文章。
这会子生出事儿来,璎珞听永乐公主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将自己竖了靶子,让宫妃们齐齐来对付自己,不觉笑了笑,道:“公主怕是误会了,臣女绘制的宫灯实在比不上诸娘娘的,也谈不上费尽心思。事实上臣女的宫灯能被发现且送到陛下面前,臣女都觉得甚为吃惊呢。”
她说着却是面上一红,露出了娇羞之色来,道:“要说那宫灯有出彩的地方,也便只在于臣女将倾慕的男子绘在了那宫灯上,用了十足的真心罢了。”
璎珞的话令宫妃们的神情更为不快起来,不少人已经在心中骂起她狐媚子来。
不过这种情况没过多久,她们便发现实在是误会璎珞了,只因璎珞那盏宫灯被拿了过来,众人一瞧,那上头根本就没画什么天玺帝。
那宫灯上的男子,不管是气质还是容貌,根本和天玺帝一点都不搭边,画中的情景便更不可能是天玺帝了。尤其是那张有孩子的,若璎珞心中想勾的真是天玺帝,如何敢将个孩子画地骑到皇帝头上去?
且璎珞那盏宫灯,确实选的极为普通,这样一盏宫灯按理说根本就不该被发现,不该出现在皇帝面前才对。
真宁县主明显心有所属了,她根本就没出这个风头的意思。再想永乐公主的一番言辞,宫妃们便品出了味来。
这分明是永乐公主不想宫妃出头,要帮着皇后压着她们,便将真宁县主给推了出来。
若是她们因嫉恨去陷害真宁县主,自然便会被喜欢真宁县主的太后厌弃,皇上素来敬重太后,太后厌弃了她们,皇上那里也讨不上什么好来。
一时间她们明白了永乐公主的恶毒心思,难免心生警惕愤恨,投射在璎珞身上的目光多半都不动声色地冲着永乐公主和皇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