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本就奇怪苏瑛莺何时和璎珞的关系这样好了,听了陈妈妈等人的话,知道苏瑛莺是怀疑璎珞失踪了,这才闹着去揭穿,白氏便觉得苏瑛莺实在是长了一副聪明相的蠢人。
白氏就想不明白,苏璎珞的名声坏了,对苏瑛莺能有什么好处。
不过如今重要的是苏瑛莺被男人玷污了,旁的白氏也顾不上,陈妈妈等人不知道此事,白氏却猜想苏瑛莺被玷污定然是璎珞做的,因为昨日苏瑛莺也就和璎珞发生的冲突。
人都是护短偏心的,白氏不会想着自己的闺女是个淫娃,没出阁就跑出去勾搭男人,她只觉得闺女一定是被人害了。
而害了苏瑛莺的,自然便是气不过展开报复的苏璎珞了。
到今日一早苏瑛莺都还晕迷不醒,偏这时候璎珞回了府,白氏心中愤恨无处发泄,这才想也没想凭着一股子冲动劲儿就到了秋水院来找璎珞算账。
可此刻她张了张嘴,哪里能将苏瑛莺被人玷污了的事情宣之于口?见璎珞面带诧异和探究地盯视过来,一屋子的丫鬟们也都不说话起来,白氏的声音一下子便戛然而止了。
人心虚时候会觉得旁人的眼神动作都有深意,就像现在,屋中陡然安静下来,白氏一颗心便砰砰直跳,心道是不是大家都猜到了苏瑛莺出了什么事儿,或者说苏瑛莺是被苏璎珞害的,所以苏璎珞的丫鬟们是不是早便知道昨日的事儿了。
白氏觉得自己来这里闹实在不大明智,若然苏瑛莺的事儿真是璎珞做的,自己这样激怒了璎珞,她会不会就索性将苏瑛莺的事儿宣扬的人尽皆知。
若然那事儿就和苏璎珞没关系,自己这一闹,人家也知道苏瑛莺怕是出了事儿,平白便探究起来了。
白氏这会子才怕了,偏此刻璎珞突然出声,道:“大伯母怎么不说了?可是四姐姐出了什么事儿?四姐姐怎么了?”
白氏忙忙便张口本能地否认,道:“你四姐姐能出什么事儿,不过就是昨日去庄子上受了风寒,如今躺在床上发起了烧,我来问问你,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住你四姐姐的事儿,若不然你四姐姐又怎么会自庄子回来便一病不起!”
白氏这般说璎珞愈发狐疑起来,她便不信陈妈妈没将庄子上的事儿告诉白氏,白氏这会子跑来不是逼着自己去祁阳王府求情,反而净说些没用的,这显然是苏瑛莺出了比唐氏进宫更为严重的事情。
能让白氏这样激动会是什么事儿呢?
璎珞心思百转,面上也没压制狐疑探究之色,道:“四姐姐生病了?昨儿明明还好好的,生的当真的风寒吗?”
白氏见璎珞分明是起了疑心,登时也不敢久留了,只怒声道:“不是风寒还能是什么病?我看你是不安好心,诚心诅咒莺儿。哼,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若我莺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白氏言罢,带着人便来去如风地走了。
璎珞不觉扬眉,挥手令丫鬟们都出去,她才叫了云妈妈,吩咐道:“妈妈让春桃留意下,四姑娘的院子里这两日都有什么动静,不必刻意打探,莫暴露了自己。”
春桃也是璎珞先前安排进定安侯府的,原本她并不在苏瑛莺的晚风院中当差,苏瑛莺当街挨打后,院子中的丫鬟换了一批,春桃因为老实本分,便被选中补到了晚风院去。
如今春桃是晚风院的三等丫鬟,虽然接触不到苏瑛莺,但和苏瑛莺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却已混的很熟。
璎珞这厢还没等到春桃的消息,便有两个慈云宫的公公带着两个嬷嬷到了定安侯府,只道太后又懿旨到了。
定安侯府如今落败了,上次接到宫中的旨意还是定安侯承爵的旨意,如今已有好几年了。今日宫中突然来了传旨的宫人,定安侯府还很是惊乱了一阵,老夫人匆匆忙忙迎了宫人,本以为是有喜事儿降临,待见了传旨的太监,老夫人心下便咯噔一下。
两个太监,两个嬷嬷,一个比一个脸色威沉,这明显不是送喜的脸色。果然,太监直明来意,道:“府上四姑娘公然冲撞祁阳郡王妃,太后对此甚是惊讶恼怒,特令洒家前来宣读懿旨训斥告诫府上四姑娘,且派了两位尚刑司的嬷嬷前来,专门教导四姑娘规矩礼仪。四姑娘人在何处,还不叫过来领训谢恩。”
苏瑛莺高估了自己的身体,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折腾的那么恨,从小院回去她便晕厥病倒了,这一病自然是将什么事儿都给耽搁了去。
唯白氏从陈妈妈处知道郡王妃要进宫告状的事儿,偏白氏因苏瑛莺失身一事儿而方寸大乱,故此这会子宫人突然前来,又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马氏顿时便如遭雷击,身子晃荡着差点没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