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瑛莺不觉面露诧异和担忧,道:“五妹妹病了?这可如何了得,还请郡王妃能允我去探望五妹妹。”
郡王妃见苏瑛莺三句话不离璎珞,又是执意要见璎珞的,心下愈发狐疑猜测,道:“那丫头也没什么大病症,不过是受了风寒略有些不适罢了,昨日已经看过大夫,吃上两济药也便好了。方才我还派了丫鬟去问过,说是今早吃了汤药又躺下发汗了,她刚睡过去,四姑娘既是担心妹妹,想来也不会好心做坏事,这会子去打搅珞丫头睡觉修养吧?”
苏瑛莺见郡王妃将话说的滴水不漏,就是要阻拦自己去瞧璎珞,心中愈发肯定璎珞绝对没在这里,她面露担忧和恳求道:“我自然是不会打搅五妹妹休息的,只我是五妹妹的姐姐,这会子长辈不在,五妹妹生病我再不在跟前陪着她看着她,五妹妹定然也要伤心。郡王妃放心,我就进屋偷偷地看上一眼,绝对不会吵着了五妹妹的,我看上一眼也能放心,郡王妃是宽厚之人,想必一定能体谅我一片关怀担忧之情。”
唐氏见苏瑛莺坚持要找璎珞,面上神色微沉,道:“苏四姑娘为何如此固执己见,明明知道珞丫头刚刚睡着,现在去瞧珞丫头会打搅她修养,又知道可能会自己也过了病气儿,却还是非要那么去做。看来苏四姑娘这是不相信我祁阳王府?还是觉得我老婆子会虐待苏五姑娘?”
苏瑛莺料定了璎珞就没在庄子上,今日是铁了心要撕破此事非要去找璎珞的,她已经想好了,若然唐氏再阻拦下去,她便隐晦的表示下祁阳王府居心不良,扣押苏家姑娘。
如今唐氏先将这话说了出来,苏瑛莺倒不好接口了,诚惶诚恐的一笑,忙道:“怎么会呢,小女不过是太过担忧五妹妹想岔了罢了,既郡王妃觉得不妥,小女不去打搅五妹妹便是。只是不知我五弟弟现在何处?怎么也不见了他?”
唐氏见苏瑛莺尤不死心,又问起了苏景华,不觉眸光微沉,不曾接话。
苏景华昨日听闻璎珞出事便带着庄子上的一队护院亲自出去寻找了,到此刻也还未归。
杜嬷嬷见唐氏明显不愿再搭理苏瑛莺便接口道:“苏五少爷昨日便跟着我们大爷去狩猎了,如今还没回来。”言罢,杜嬷嬷躬身冲唐氏道,“只怕郡王妃的药该煎好了,用的晚了可伤药性。”
杜嬷嬷这话便是在撵客了,苏瑛莺双拳微握,只得福了福身,道:“如此小女便不叨扰郡王妃了,小女告辞。”
郡王妃只点头,吩咐了丫鬟木枝送人。
苏瑛莺跟着木枝出了屋子便望向等候在院子中的陈妈妈,陈妈妈是跟随苏瑛莺来的婆子中的一个,乃是白氏自苏瑛莺挨打后特意指给苏瑛莺的,早被苏瑛莺收为己用。
此刻陈妈妈见苏瑛莺看过来,当即便冲苏瑛莺点了下头,随后不动声色地跟在了苏瑛莺的身后。
刚出了唐氏待客用的紫润院,到了一处岔道口,陈妈妈便道:“四姑娘,奴婢打听过了五姑娘就在洺湖院中休息,洺湖院是郡王妃所住正院的套院,从这条路过去便直达洺湖院。”
苏瑛莺进去拜见唐氏,留在院中的陈妈妈便以肚子疼如厕为由离开了片刻,寻了个粗使婆子问清楚了这些。
昨日夜里为了掩饰璎珞失踪一事儿,唐氏自然也是要做做样子的,连夜让人准备了洺湖院,又是来回的搬送东西,又是烧炭换床帐等物,杜嬷嬷亲自带着大丫鬟进进出出的收拾洺湖院,做足了戏,让庄子的下人都知道璎珞留宿洺湖院。
粗使婆子自然也是知道此事的,今日苏瑛莺来的突然,唐氏不及吩咐这些粗使婆子闭紧嘴巴,这才让陈妈妈钻了空子,探听到了此事。
此刻陈妈妈一言,苏瑛莺立马便转了脚步,向着洺湖院便横冲直撞而去。负责送客的木枝哪里能料想到苏瑛莺会突然四下乱闯,一时大惊,上前拦阻。
可苏瑛莺本就是有目的才吩咐陈妈妈伺机而动,此刻胜利在望,哪里会顾忌木枝的阻拦。她今日一定要戳穿郡王妃的遮掩,只要她冲进洺湖院,闹得这庄子上的人都知道苏璎珞就没在洺湖院中,那么苏璎珞失踪了一夜的事情便瞒不住了!
苏瑛莺想着便浑身兴奋,脚步加快,冲旁边陈妈妈使了个眼色,陈妈妈便令人挡住了木枝。
苏瑛莺来时专门带了四个婆子,只带着冬梅一个丫鬟,这会子两个婆子缠住木枝,木枝只能眼瞧着苏瑛莺往洺湖院的方向去了。而她想要跑回去报信,却也被两个婆子缠着不得脱身。
待那边苏瑛莺一行已经走的没了影,两个婆子才松开了木枝,木枝跺跺脚忙忙跑回去向唐氏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