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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的眼光她本就不在意,可她在意秦严的想法,倘若因为她有个不守妇道的母亲,秦严便也对她的品性质疑,多疑不信任,璎珞觉得两人真没必要继续下去。

故此这会子见秦严久久不语,她脸色微变,被秦严笼在掌心的手不由自主地往外抽了一下。

她这一动,秦严倒反应了过来,忙五指一收紧紧攥住了她游走的柔夷,见璎珞脸色不大好看,一时倒面色微恼,狠捏了一下璎珞的手,瞧她疼的皱了一张俏脸,他才沉声道:“你那是什么反应?爷只是在想你这话是何意思,你便疑心爷嫌弃了你,你这女人能不能长点心,对爷有点信心?”

秦严的声音带着些沉肃狠厉之气,脸色也有些发黑,璎珞一时疼的双眸泛起了一层泪雾,可心里却说不出的熨帖和感动。

她瞧的出秦严是真的没在意此事,这让她有种在古代捡到宝的感觉。

世人多人云亦云,以偏概全,有个不守妇道的母亲,自然便会觉得其女也是水性杨花的,更何况,她先前和迟璟奕的婚事,璎珞也怕秦严心中留下刺,再被此事所扰,难免会心疑她和迟璟奕有些什么,继而各种疑心起来。

此刻见他态度全然未曾有疑,璎珞才恍然发现,秦严给予她的包容和信任,其实一直比她以为的要多。

她并非不识好歹之人,此刻心中动容,便笑了起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荷包?我瞧你总爱穿深色衣裳,便绣一个湖蓝色的,一个鸦青色的怎么样?”

秦严见她笑的讨好,攥着璎珞手指的力道轻了些,改而把玩着她的手指,公然揉弄着,道:“都好,只要是你做的,爷都喜欢。方才你那话到底是何意?”

璎珞任由秦严揉捏着葱白的手指,轻叹了一声道:“你大概是没见过祁阳王世子吧?祁阳王世子和我弟弟听闻长的几近一模一样。”

秦严手上动作微顿,顿时便反应了过来,诧道:“你那弟弟是祁阳王萧家的血脉?”

璎珞点头,苦笑道:“我和弟弟同母异父。”

秦严扬了下眉,脸上已没了什么情绪,只道:“怪不得祁阳郡王妃连番造访将军府,这是想让你弟弟认祖归宗吧。此事我知道了,祁阳王府人口简单,倒是比定安侯府来的清净,你弟弟能回到祁阳王府却也算好事……”

秦严说着目光若有所思地瞧了眼璎珞,见璎珞疑惑望来,他才捏了捏璎珞的手,道:“算你有点长进,知道和爷坦白一些事了,也不枉费爷花了那么多心思。”

两人说话间马车已减慢了速度,璎珞往外望了眼,却见马车已拐进了将军府门前的长街,竟是不知不觉已到了振威将军府。

璎珞顿时一惊,忙将手从秦严掌中抽出,催促道:“你还不离开?一会子马车进了将军府便在下人的眼皮子底下了,你还怎么脱身?”

秦严今日和璎珞相处甚欢,只恨不能一直和她呆着才好,这么快便到了将军府难免有些心中不舍,凑近璎珞道:“你何时回定安侯府?既是要退亲,还是回去呆着的好。”

璎珞听他这般说,便知他是又动了夜闯闺阁的心思,之前她不愿意,秦严还动手动脚的没半点君子样,如今她哪里敢让他得逞,顿时便急声道:“你早先可是答应过我的,若是不能信守承诺,怎么能怪我对你信任少?我在将军府住的就挺好,你莫管我。”

秦严见她态度坚决,心中难免失望,趁着这会子能亲近又将璎珞揽在怀中狠抱了一下,这才一掀车窗身影如一缕青烟般射了出去。

璎珞没想到他竟这样直接跳了出去,吓了一跳,忙推开窗户往外瞧了眼,却见四下只见长长的街巷,已然没了秦严的身影。再听四周动静,既不闻车夫惊叫,也不听后头下人的马车有任何惊呼声,这才放下心来。

她回到将军府便往太夫人处请安,因今日天色未亮祁阳郡王妃便来了将军府,太夫人不曾休息好,故此这会子却在补眠,璎珞便又回了雪月院。

平日里她过来,王雪瑶便会迎出屋子,热情的拉着她笑闹,今日雪月院的正房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便连院子中的丫鬟婆子似乎也发觉了两位小姐的气氛不怎么对,显得有些拘谨,给璎珞请安的声音都比平日小了好几声。

璎珞在院中站定往静悄悄的正房瞧了一眼,眼眸转了下,也不回西厢,直接吩咐妙哥回去,自行提步往正房走去。

不管是夫妻争吵还是朋友间有了争执,璎珞都觉得还是越快消除误解矛盾越好,不然难免会在心中结成块,小事反闹成大事儿。

她上了台阶,碧玉却从屋中挑帘出来,瞧见璎珞便压着声音笑道:“姑娘回来了,我们姑娘今儿有些累,不巧刚刚就睡下了。姑娘出门一趟想必也是极累,不若奴婢也扶着姑娘回去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