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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日的平邑侯府却很是不太平,平邑侯世子在昌平侯府出了大丑,被抬回府中便请了大夫,一阵忙乱不堪。

平邑侯世子受伤不轻,内脏都遭受了损伤,回来好容易灌了药便又呕了出来,来回折腾到二更天,他才晕晕沉沉睡了过去。平邑侯夫人这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出了屋,吩咐丫鬟们夜里精心伺候着,出了敏承院往内院而回。

她极为疲累,可躺在床上却如何都睡不着,她已经从儿子口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且也将事情告诉了平邑侯乔源,原是想要乔源为儿子做主的,可乔源却不顾乔恩珉半死不活的样子,跑去将乔恩珉臭骂了一顿,骂他好死不死非要去招惹靖王世子。

想到乔源那些要儿子忍气吞声的话,大宋氏便恨地直捶床板,一时又想到了苏璎珞,早知道这是个祸害,那时候说什么也要让定安侯老夫人同意让她嫁给庶长子做继室。

大宋氏满心的怒火烧着,好容易迷糊了下,就听突然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大宋氏惊地一咕噜滚坐了起来,果然就见大丫鬟银镯奔了进来,神情极为慌乱,道:“夫人,不好了,世子爷……世子爷出事儿了。”

大宋氏本就有不好的预感,听闻这话,眼前一花,稳了稳神笼着衣衫下了床,道:“怎么回事?是谁来报的信?还不快让进来回话!”

说话间大宋氏已是自行取了挂在一旁的衣裳套上,等她出了内室,伺候乔恩珉的奶嬷嬷杨嬷嬷已连滚带爬地进了屋,跪伏在地上竟是哭的抬不起头,大宋氏心中咯噔一下,急声道:“到底怎么了!说话,我这刚从珉哥儿那里回来,方才不还安生睡下了,这又是怎么了?可是病情又反复了?请了大夫没?”

杨嬷嬷却是抬起头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老奴对不住夫人的托付,老奴就歇息在西厢房中,两个丫鬟不错眼地盯着世子爷,可……可不知怎么那两个丫鬟便都睡了过去,后来就听到了一声惨叫,老奴冲进屋里时就见世子爷……就见世子爷他……”

杨嬷嬷脸色难看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平邑侯夫人浑身发寒,沉声暴喝一声道:“珉哥儿到底怎么了?你想急死我吗?!”

杨嬷嬷这才一闭眼,咬牙道:“夫人啊,世子爷被人给阉……阉了……”

平邑侯夫人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话,闻言半响都没反应过来,接着瞪着大眼便直直栽倒了下去。

☆、145 亲人相见

平邑侯夫人晕厥过去,不过片刻便被丫鬟掐着人中弄了醒来,她六神无主,双腿发软地往江白院赶,又忙吩咐让人往薛姨娘处叫平邑侯。

等她赶到江白院时,乔恩珉早便疼的晕厥不省人事,两个大丫鬟瘫软在地上,乔恩珉也没做什么处理,只身上盖着薄被,平邑侯夫人上前掀开薄被,只看了一眼就被骇地猛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没片刻外头便响起了平邑侯乔源的脚步声,乔源进了屋,平邑侯夫人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扑上去便抱着乔源的大腿哭着道:“侯爷,你要为我们珉哥儿做主啊,他还没能娶妻生子,这可怎么办啊,他这一辈子要怎么活下去啊,侯爷,靖王世子这是要绝我们平邑侯府的后啊!”

乔源因为乔恩珉在昌平侯府丢人现眼,心中烦闷,恼恨了大宋氏,便住在了薛姨娘那里,薛姨娘自然是抓住机会,各种温柔小意,曲意逢迎,乔源刚在解语花身上发泄了一通,拥着美人睡下,这边便又出了事儿。

丫鬟并未告知乔源具体出了什么事儿,乔源只以为是乔恩珉的病情又反复了,见大宋氏跌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状若疯妇,不觉一阵厌烦,腿抽了下,怒喝一声,“还不把夫人扶起来,像什么样子!”

说着上前两步,见乔恩珉脸色雪白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瞧着竟是比之前抬回来时还严重,而鼻翼间又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乔源诧异地蹙眉。

乔恩珉虽然受了重伤,可却都是内伤,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呢,乔源想着掀开被子查看,一眼便瞧见了乔恩珉身下那处血肉模糊的伤处,乔源倒吸一口冷气,脸色铁青,掀着被子的手顿时青筋暴露,甩上了被子,回头怒道:“哭什么哭!可请了大夫?”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又是这样的手段,丫鬟和嬷嬷何曾遇到过这种事儿,只想着去请夫人,哪里想到请大夫,而大宋氏倒是吩咐了去请大夫,闻言道:“我让人去请太医了。”

乔源闻言心火直冒,沉声道:“请太医?你是想明日天亮就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平邑侯府的世子成了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