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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已然跪了下来,面露恳求之色。

太后自来清楚秦严的性子,见他这是铁了心,不觉揉着眉心,摆手道:“你这不省心的东西,走,赶紧走,别在这里碍眼了。”

这厢秦严将迟璟奕算计的彻底,那边青桐也被送往了迟家在京城的宅子。

送青桐过去的乃是定安侯府的汤管事,他到了迟家宅子报上了定安侯府的名头,那守门的小厮知道这是未来大少奶奶家里来人了,哪里敢怠慢,忙忙将人迎进了门,自己快跑着往里报信去了。

他到时迟璟奕正在外书房中和两个掌柜议事,听闻定安侯府来了人,还抬了一顶小轿子,不觉便是一愣,挥手令两个掌柜暂且回去,便冲小厮道:“快去将苏家的人带过来吧。”

不过片刻,汤管事便拎着袍角跨步进了书房,见迟璟奕坐在书案后,他上前行了个礼,不待迟璟奕喊起,便自行起了身,神情略显愤怒,单刀直入的开口道:“在下这次来,是奉了我们老夫人的命前来问迟大少爷一件事的。敢问迟大少爷可是有一个通房丫鬟名唤青桐的?”

迟璟奕见那管事面色不佳便觉是出了什么事,可也没想到汤管事会提起青桐来,他不觉蹙眉,道:“我是有一个通房青桐,只前不久我已给了她嫁妆财资令人送她回她家乡鹤州去了。不知汤管事提起青桐,可是有事?”

汤管事闻言却面露冷色,愤然道:“迟大少爷既将青桐送去了鹤州,那么此人有是谁?”

他说着拍了下手,外头两个定安侯府的婆子便将一个曼妙的身影给推了进来,迟璟奕看去,却是蹙紧了眉头。

这被推进来的自然是青桐,她这一路并没受任何来自定安侯府的折磨,回京坐的是大马车,进城汤管事还特雇了一顶小轿子,一路将青桐给好生抬进了迟府,为的就是站住一个理字,将事情做漂亮了,好显得迟家这边更是理亏。

故此,青桐此刻还是早先在大国寺见璎珞时的那身装扮,她今日是特意打扮过的,既显得美丽又强调娇弱,此刻被迟璟奕清冷的目光一扫,青桐不觉便跪倒在了地上,仰着雪白的小脸看向迟璟奕,一双剪水曈眸中盈盈晃出两行清泪来,纤细的腰肢似一折就断,那模样柔弱的便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只可惜迟璟奕只冷眼扫了她一下便看向了汤管事,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如何会被汤管事送过来?”

汤管事不觉再度冷笑,阴阳怪气地道:“迟大少爷当真不知道?此女今日前往大国寺,在法源大殿前冲到了我们老夫人和五姑娘面前,长跪不起,请求我们五姑娘万望给她一条生路,还言道愿意回到迟家来,即便是做个粗使丫鬟,只要能不时瞧见迟大公子便心满意足了。我们姑娘最是心善,已经答应了她,姑娘说了,让迟大公子不必以她为念。您这骄矜的通房我们定安侯府可是给您毫发无伤好好送回来了,告辞!”

汤管事说着一抱拳,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迟璟奕本放在桌案上的手已紧握了起来,目光清冷如水盯向地上跪着的青桐,青桐顿时浑身一颤。她目光扫过迟璟奕紧握的筋骨凸显的手指,只觉伺候公子多年就不曾见过温雅的公子这般盛怒不掩过。

她咬着唇,哭泣道:“公子,奴婢错了,奴婢是一时糊涂,奴婢千不该万不该寻到五姑娘面前去。万望公子看在奴婢伺候公子多年从不曾出过错的份儿上绕过奴婢吧。”

青桐太了解迟璟奕了,方才迟璟奕那目光竟是有着杀意的,这令青桐再不敢动心思了,她到此刻才明白,公子眼中五姑娘就是不可碰触的逆鳞,由不得任何人触碰,而她较之五姑娘只怕连人家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青桐浑身发抖,悔之不及,泪眼朦胧祈求地看向迟璟奕。

迟璟奕却挪开了目光,今日慈安大师在大国寺法源大殿开讲经会的事儿,他自然是知道的,想到当着那么多夫人姑娘的面,青桐冲出去给了璎珞那么大的难堪,迟璟奕就不想再看青桐一眼。

他闭上双眸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情绪才冷声问道:“今日法源大殿前非富贵权势之人不得其门而入,你是如何靠近的?”

青桐身子又抖了下,哪里敢隐瞒,忙道:“奴婢有一日心情郁结便往琉璃阁去买首饰,在那里碰到了一个妇人,奴婢于她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她知道了奴婢的处境,又知道了奴婢不愿意离开迟家,便给奴婢出了这个主意。奴婢被她迷惑,以为这样做真能挽回公子,这才……做下了此等蠢事。那妇人自称是一权贵府邸的老爷的妾室,她说只要奴婢给她两千两银票,她便能想法子送奴婢到法源大殿,奴婢便是通过她的安排到五姑娘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