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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功夫,西厢房的四夫人也带着苏瑛雨和苏瑛雪跑了过来,哭着道:“莺姐儿委屈,我的雨丫头雪丫头岂不是更委屈,母亲,你看看这两个丫头都被打成了什么样儿,出了这种事儿可叫她们以后如何出门去啊。”

小刘氏说着将身后的苏瑛雨姐妹一推,姐妹俩便扑到了马氏跟前,趴在马氏的膝头痛哭了起来。

马氏见两个花朵般的姑娘脸上也多处受伤,一身狼狈,双眼已经哭的红肿,心疼而怜惜的抚着两人的头发,低声哄着,道:“明霞郡主的事情怨不上咱们府上的姑娘,信王侧妃这样嚣张跋扈,满京城的夫人们都明此是非,只有同情的万没笑话你们的,快莫哭了,祖母知道你们受了委屈。等一会子你们祖父,叔伯们来了,祖母便和他们商量,弹劾信王,为你们姐妹讨个说法。祖母也会递牌子进宫求见太后和皇后娘娘,说什么都不能任由信王这样践踏咱们定安侯府。”

白氏见了小刘氏却忍不住面露怨怪,道:“四弟妹带着姑娘们好好出门去却这样满身是伤的回来,做婶娘的怎么能眼瞧着侄女被人打的生死不知呢,我瞧着雨丫头和雪丫头还活蹦乱跳的,可怜我的莺儿如今还晕迷不醒。”

白氏本就不擅言辞,此刻见宝贝女儿晕睡不醒,浑身是伤,又见苏瑛雨姐妹虽然狼狈却还能哭能叫的,当下便对小刘氏颇有微词,觉着是小刘氏护着自家闺女,却不管苏瑛莺的死活。一时竟怨怼之言脱口而出。

小刘氏本就满肚子火气,浑身疼痛,此刻闻言顿时便炸了毛,哭喊着便往白氏身上扑,道:“大嫂这话是怎么说的?若非你生的好女儿攀龙附凤,非要诱人家郡主出府,信王侧妃会寻上门来?我的一双女儿招谁惹谁了,倒要跟着受这样的屈辱,你瞧瞧我这头发,这脸上的伤,感情这伤没长在大嫂身上,大嫂便不知道我的疼,不知道你侄女们的委屈!大嫂也来尝尝滋味,看我闺女是不是活蹦乱跳,是不是安然无恙,尝尝我们疼是不疼。”

小刘氏说着抬手便往白氏的脸面发髻上招呼,宛若泼妇,白氏不防登时便被抓散了发髻,脸上也划拉了两道子,尖叫连连。

小刘氏出了些气儿,眼见老夫人已面有恼意,便丢开了白氏,扑跪在马氏身前哭了起来,道:“母亲,您可给媳妇做主啊,不是媳妇不肯护着侄女,实在是信王府要打的人就是她,我们这些人都是捎带,如何能护得住啊。”

小刘氏这话还是说苏瑛莺带累了姐妹,苏瑛雨姐妹也委屈地在马氏怀里哭个不停。马氏心中其实对苏瑛莺也有了些怨气,觉着这个孙女心太大了,若是当初不死乞白赖地去请明霞郡主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明霞郡主出了事,也是这个孙女又兴冲冲地来提长公主府赏花会的事情,当时自己被她和大儿媳的兴奋感染,一时竟也犯了糊涂,忘记了明霞郡主的事情,想着苏瑛莺容貌好,真攀上了长公主府说不得定安侯府便能再度回到京城头等社交圈里去,这便由着了她们母女。

如今闹成这样,她虽有过错,可也怪苏瑛莺这个孙女太过招摇凉薄。

马氏想着,瞧着鬓发散乱,还欲再闹的白氏便觉厌恶,看着躺在那里的苏瑛莺心中的疼惜劲也轻了很多,一个严厉的眼神扫向白氏,白氏登时便缩了缩脖子,狠狠地瞪了眼哭天抹泪的小刘氏,却不敢再多言。

屋外二夫人刘氏正躲在廊下听着屋中的动静掩着嘴偷笑,这次出府几房的姑娘们都去了,唯独她的女儿苏瑛秋被留在了府中。白氏说的好听,道是她的十一姑娘年纪太小,还不到打扮出门的年纪,今秋才做了三套衣裳,眼见又该做冬装,这次便不带苏瑛秋出门新做衣裳了。

白氏说的冠冕堂皇,还不都是因为二房是庶出,可怜她的秋儿也是正经嫡女,却连三房的庶女都不如。

刘氏心中颇多微词,可因是庶子媳妇还得靠着嫡脉生存,却是不敢多言,如今眼瞧着嫡脉几房姑娘都被打了,刘氏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世子,二老爷和苏定文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福禄院,刚进院子就见二夫人站在廊下身子贴着西厢房的墙壁正趴在窗户边上捂着肚子闷笑。屋中隐隐有大夫人白氏和四夫人小刘氏的哭声透出。

世子爷苏定功目光落在刘氏身上,黑沉着脸回头瞧了眼二老爷,冷哼了一声,道:“二弟是否该好好管教下妻子,莫整日都厮混在姨娘房中!”

二老爷是庶子,被教的唯唯诺诺,现如今侯爷早便不管事儿,二房都是靠着长房过日子,二老爷素来害怕嫡长子的苏定功,闻言脸色也黑了下来,快行两步打先上了台阶,怒斥道:“蠢妇!不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