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倒在信王面前,求信王给死去的女儿讨要一个公道,信王一路哭进了皇宫,可食味楼起火一事,牵扯到皇子之争,一时半会的哪里能有什么明目?
皇帝安抚了信王,便打发了他回府。而信王侧妃的悲伤之情,愤恨之意找不到发泄口,自然就越发的迁怒于定安侯府。
她没有本事去找诚王算账,这笔账便都记在了明霞郡主的近身伺候之人的身上,明霞郡主的丫鬟们为了脱罪,便又将苏瑛莺给攀扯了出来。
只说定安侯府原本就和信王府没什么交情,苏瑛莺和明霞郡主也不过是见了一面而已,明霞郡主根本就不想来赴定安侯府苏瑛莺的宴席,是苏瑛莺死缠烂打,又以会做几种特别的什么面脂,长久使用能让肌肤白皙粉嫩浑然若初生婴儿一般,倘使明霞郡主能来定安侯府参加宴席,她便教郡主做这种面脂,这才将明霞郡主给诱哄了出来。
其实当日郡主还不想出门的,可因实在羡慕苏瑛莺的好肌肤,这才出了门。
丫鬟们七嘴八舌的将错都往苏瑛莺身上推,只是想着让她来分去些信王侧妃的火气,信王侧妃丧女心痛,果然当即便恨上了苏瑛莺。
今日听说定安侯府的姑娘们竟然出府来做衣裳买首饰,更是火冒三丈。
好啊,害死了她的女儿,还有心情来逛街买衣裳!
当即尤侧妃便让下人准备马车,直奔四通街这边来堵定安侯府一行,这才有了现下这一幕。
尤侧妃一声令下,瞬间便又有几个信王府的丫鬟婆子冲了过来,将苏瑛莺揪起来便是一阵乱抓乱挠,口中骂骂咧咧,好不凶残。
“贱人!为了自己的脸面,倒骗着我们郡主出府!”
“打死她,为郡主报仇!”
女人动起手来,当真是怎么阴损怎么来,更何况王府的下人,能混到主子近前伺候的,那都不是什么善辈,动起手来更是一个比一个狠。
一个穿素白比甲腰上还缠着孝布的丫鬟尽用留着的长长指甲往苏瑛莺的脖颈脸面上抓挠,苏瑛莺脖颈上瞬间便是几道子血淋淋的长痕。
另一个婆子挤上前来,冲着苏瑛莺的腰,腿,胸膛等处便是捏住皮肉狠狠的拧,直疼的苏瑛莺瞬间连叫喊的心力都没有了,只不停地发出尖锐凄厉的惨叫声。
更有丫鬟几下子扯掉苏瑛莺头上发饰,拉着她的头发狠狠的撕拽,苏瑛莺一头乌黑的云发,顿时便被扯落了几大缕。
另几个丫鬟婆子一时半刻凑不上来,也是不甘落后,逮着了机会便出手,用发簪逮住哪里便扎哪里。还有撕扯苏瑛莺衣裳的,踢的踹的。
她们出府前可是得了尤侧妃吩咐的,只要不闹出人命,或是将人弄残弄废来,卡着分寸,怎么狠怎么来。
尤侧妃为明霞郡主报仇,这会子就在看着她们,她们谁打的好,就有得主子青眼的可能,哪里会对苏瑛莺客气?一个个恨不能再下手狠些才好。
小刘氏带着两个女儿坐在前头的马车上,眼见瞬间混乱一片,苏瑛莺哭喊声不断响起,惨的叫人毛骨悚然。
小刘氏面色微白,直叹今日晦气,惹不完的是非。
苏瑛莺可是长房嫡长女,她不敢不管苏瑛莺,忙忙叫了苏瑛雨姐妹的丫鬟上马车护着二人,她钻出马车,站在车前板上大喊着,“快,快,都去保护四姑娘,四姑娘但凡出点什么事儿,一个个回府都别想活了!”
实在是尤侧妃来的太突然了,定安侯府的下人们根本一点准备都没有,再来,这样的事情那是百年都不遇一次,一时间侯府的下人们都看愣住了,此刻小刘氏一言,定安侯府的下人们才匆忙着叫喊着上前去护人。
她们呼啦啦全冲了上去,企图将苏瑛莺解救出来,可尤侧妃今日是有备而来,且王府下人有信王背后撑腰,胆气足,根本就不将定安侯府的人看在眼中,自然是越战越勇,一拥而上,加之人多势众,片刻便将定安侯府的丫鬟婆子们都控制住了。
而定安侯府这边,今日出门本也没带多少下人,加之下人们一听是信王府的人,就有些畏手畏脚的不敢动作,根本就打不过王府之人。
眼见几个婆子和丫鬟将苏瑛莺围在中间一阵乱踢乱踹,苏瑛莺已半点形象也顾不得,跪爬在地上,只能双手抱头地护着脸面,跪行着企图往人群中钻,却又被一个丫鬟一扯后衣领掀翻了过去。
小刘氏脸色都变了,忙忙跳下马车便去寻尤侧妃求情,跪下道:“侧妃明鉴,明霞郡主的事,也非我定安侯府所愿,我们也很悲痛,当日四丫头听闻郡主遇难,还着实痛哭了一场,侧妃就瞧在她和明霞郡主相交一场的份儿上,绕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