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你当时不跟我说你现在信上想说的话却直接采取那样激烈的做法?采取那样激烈的做法也就罢了,那为什麽不知道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将我困住,等到我想通了再放,却任由我在事後活动自如,以致亲手将你……天杀的,任谁初次面临那样的事情都会生出那样的反应来!而你,却怎麽可以就那麽凭空地断定我会接受不了呢?!好吧,好吧,既然这一切都已经落入尘埃了,那你为什麽非要将以前不敢说的话,又在死後说得这样,啊,缠缠绵绵呢?而且,还在我亲手杀死你之後,这样地,说出来?
我拿著那信,只想把它撕个粉碎,然而,每每要下手的时候,最终却总是不忍撕了它,怕撕了那人对我的最後一丝可以摸得著的宠爱。
──事隔这麽多年後,我终於不得不承认,我那一向来的想念,非关想念父爱,而是,那种……禁忌的爱。
──我还真他妈的贱!
我将那信,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闭上眼,一遍遍地慢慢咀嚼著当时那人对我,一点一滴的,溺爱。
是的,溺爱。
我终於不得不承认,那人对我,是世间我从没见过的,溺爱。
他那时,对我,确实是想把全世界都给了我的,一种溺爱。
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而已。
──我不明白,为什麽这样的悲剧,要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明明该拥有世人绝无仅有的宠爱,而我竟然,让它与我失之交臂。
更可恨的是,我竟然还充当了刽子手的角色,将爱情和爱人,同时杀死。
为什麽,要让我,得到这样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