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到太后呼哧哧的喘气声,锦瑟心里痛快,面上却是一副惶恐模样,急声地道:“太后千万莫为这等不知廉耻为何物的畜生气坏了凤体,他们竟然有胆子y乱宫闱,太后严惩了便是,犯不着为此生气啊。”
锦瑟这话声音实在不低,雍王妃和七皇子听到锦瑟公然骂雍王是畜生,心恨难耐,此刻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后不可能好端端就到了清安宫,加上之前乌桑施的谎言,这分明就是完颜宗泽夫妻设局来坑害雍王。
太后听的双眼冒火,锦瑟这分明是揣着明白当糊涂,非得逼地她严惩雍王不可。
察觉到太后的身子又抖了起来,像是抽羊角风一般,锦瑟心里发笑。
抽吧,抽吧,一会子看清王婕妤那张脸,还有得你抽呢!
雍王妃想清楚一切都是完颜宗泽夫妻谋害雍王,可她依旧不懂,雍王为什么到现在还死死抱着那个女人,难道王爷是被这情景给惊糊涂了?
雍王妃想着便忙冲水中雍王道:“王爷,太后和皇后娘娘来了,王爷还不快澄清此事,诚心请罪!一定是这宫女狐媚祸主,王爷快恳请太后和母后宽宥啊。”
她这话就是提醒雍王赶紧推开怀里女人,哪想雍王此刻僵直着身子,面色更加阴厉,可还是不肯放开怀中人。
方才已有太监给雍王丢了衣裳,此刻雍王身上勉强挂着一件外衫遮挡住了重要部位,可他方才却背转过身去将怀中的王婕妤给包裹的严实,故而到现在众人都还未瞧清他怀中女子的面貌。
雍王妃见雍王到现在都不肯放开那女人,气恨的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心想那宫女究竟有多国色天香,竟媚惑地雍王这般昏头转向。
她这边恨着,那头却传来了完颜宗泽极度诧异的声音,“五皇兄?五皇兄你怎在池子里,不是说抓到偷情的侍卫和宫女了吗?那侍卫和宫女呢,啊,一定是五皇兄亲自下池抓人!五皇兄身份尊贵此事岂劳皇兄亲自动手!来人,还不快将雍王扶上来参见太后!雍王怀中犯事的宫女也一并抓过来问罪!”
完颜宗泽喊罢便有太监欲依令行事,雍王见完颜宗泽装糊涂,对他连嘲带讽的,心里恨的抽疼,一张脸却还是被讥的涨红。可他此刻却顾不上这些,只因他已确定完颜宗泽既陷害他至此,便不会容他和王婕妤轻易脱身,怀中女人是王婕妤此事是瞒不住了。
七皇子对他至关重要,王婕妤的父亲乃虎旅军将军,对他控制京城更是举足轻重。他不能就这样失去如此强大的助力,雍王正焦头烂额地还想着法子,不甘就这样损失了费心拉拢了十多年的兄弟,谁知那边完颜宗泽却不叫他如愿。
却见一个清安宫的太监抱了一堆衣物过来,禀道:“太后,皇后娘娘,这是奴才在那边池边寻到的衣物。”
雍王瞧见这一幕手一抖,险些将怀中王婕妤丢进水中。只因望去,那太监捧着的衣物最上头赫然放着的便是王婕妤那件绣金牡丹滚貂毛的华丽外裳。那精美的绣图,华丽的金丝银线在宫灯照映下熠熠发光,流光溢彩,任谁一瞧都知非宫女能有。
皇后当下便惊呼一声,道:“呀,这……这可是华云缎所裁衣物,这华云缎是西琴国今年才进贡的,统共也不过三匹,本宫觉着颜色过于艳丽,便未曾留用,三匹分别赏赐给了德妃,容妃和王婕妤,这……这衣裳怎会出现在此……”
皇后的话重重地敲打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太后身子当即便是一晃,锦瑟本扶着她,此刻却突然扯手,太后不防腿一软险些跌进一旁的泉池中去,好在左嬷嬷反应地快扶住了她。
经此一吓太后面上越发苍白灰败,她怒目盯向锦瑟,锦瑟却抚着肚子,满脸诚惶诚恐地道:“孙媳身子笨重,一时被母后的话惊吓到,没能扶好太后,太后您没事吧。”
太后见锦瑟神情焦虑,眼中却分明是笑意,分明就是故意气她,她恨不得上前亲手抓烂了锦瑟的脸,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却不能苛责有孕的孙媳。
她咬着牙站直身来,半响才道:“雍王醉酒……”
听她刚起个话头,锦瑟便知她是想将此事糊弄过去,岂能让太后如愿,当下她便又上前扶住了太后,做出太后不曾责怪,感激不已的模样来,扬声便打断了太后的话,道:“就知道太后慈爱,不会责怪孙媳的。”
那边完颜宗泽不待太后再言,马上扬声,道:“既这华云缎只三位母妃有,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哎……”
他说罢目光却落在了七皇子身上,神情饱含了同情和可怜,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