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增明听了管家的话,恼恨地在书房中来回走了两圈,这才怒道:“去,还愣着做什么!去叫世子过来!”
娇杏是谢少文的丫鬟,谢增明此刻只想弄清楚,到底是不是谢少文叫她这样做的,他心中火急火燎谁知管家去了一圈却又独自一人回来,见谢增明瞪来,便忙缩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道:“老爷,世子他今儿身子不大好,还……还躺着呢。”
谢增明闻言便气得一脚踢翻了面前一张红木八仙桌,怒道:“孽障!逆子!为着一个小丫头片子寻死觅活的,我谢增明怎会有这样的儿子!”
管家见他气得面色紫青,便劝道:“世子年纪还小,经受这些事情总是要缓一缓才能精神起来,世子是侯爷的亲骨肉,侯爷傲骨铮铮,世子定然也不会总这般消沉的。”
武安侯府被迫退亲,受尽了京中百姓的指点和谩骂,先头两天还有百姓拿着臭鸡蛋,烂菜叶等秽物不住往侯府门上和墙里扔,简直是防不慎防,也捉不到人,谢增明卧病在家每日烦不甚烦,又闻江州来信说谢少文身子不大好,他心中念着女儿已毁了,儿子可万不能再出意外,这便匆匆忙忙地连夜出了京。
到江州时果然原先风流倜傥的儿子竟如干枯的树干一般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浑身滚烫,已是病重多日,加之身上更是多处骨折,简直是惨不忍睹,他着急地为儿子延请名医,好容易抢回来一条命。
念着宫中也同样情形堪忧的女儿还有武安侯府未曾收拾的一堆烂摊子,他自然不能在江州久待,忙又携子归京,却将妻子留在了江州。万氏到底和他夫妻一场,又为他育下一子一女,他不忍杀之,已做下决定,将万氏幽禁在江州别院,她不回京过两年事情便也淡了。
可岂知他携谢少文刚船行两日就从江州传来消息,说万氏服毒自尽已被救了回来,他闻讯自是又惊又痛,他何尝不知老妻是被人冤枉,可怪只怪他们夫妻过于轻敌,竟然皆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手中。得知此讯,他和谢少文又回转江州,却查出万氏并非自杀,而是被人毒害,查来查去一切线索都指向了崔家。
事实是很明显的,就是崔家见万氏已被武安侯府抛弃,便欲杀其为崔梁报仇,谁知万氏命大,被发现的及时竟捡回了一命。官司打到江州府衙,那江州知府也不知是吃错了药,还是得了什么人的好处或指示,竟然油盐不进,一心地袒护崔家,到最后这官司也是无头公案,草草了结。
崔家是江州的地头蛇,他一时间也奈何不得,其发生了这种事便也不好将万氏再留在江州,他只得带了万氏回京,而万氏虽是捡回命来,可因毒药入腹却被毒哑了嗓子。
万氏已经是武安侯府的包袱已经不可能再当武安侯夫人了,故而她哑便哑了,可令谢增明难过焦虑的是,自打他在江州见到儿子,谢少文便一副消沉低迷的模样,每日沉默不言,放肆行尸走肉。
云妃没了门牙已完了,武安侯府全靠谢少文来撑起,可如今儿子成了这般模样,任他打骂也无半点用处,这岂能不叫谢增明烦躁气堵?
听到管家的话,谢增明沉哼了一声大步便出了书房,一径往谢少文的院子里去。他进了院就见两个小丫头正凑在一起坐在厢房门前的小杌子上嘻嘻哈哈地打闹,登时心头的火气就又往上冒了冒,将对娇杏的怒气尽数发在了这两个小丫鬟的身上,怒喝一声,“没规矩的,拖下去狠狠的打!”
他言罢那两个小丫鬟已是吓得跌坐在地,接着便忙跪在地上使劲求饶,而谢增明却看也不看那两个小丫鬟一眼,一甩袖子就自挑起门帘进了屋,而他刚进屋便又听到内室传来的一男一女两声轻笑声。
“世子爷莫压着人家,嗯……爷轻点,捏疼芳歌了……”
“疼?哼……不愿意吗?那这样呢,是不是很舒服?嗯?”
“啊!疼,不,舒服……世子爷怎样奴婢都愿意……”
里头的声音断断续续,谢增明闻声面色变了一变,险些一口气堵在心口出不来,身子晃了下,这才怒气腾腾地大步绕过碧纱橱进了里头的暗间。
他瞪眼瞧去,就见靠墙的床上,谢少文正压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他衣裳敞开着,露了一大片胸膛来,手臂上和肩背上的夹板还没拆下,半个身子都缠着厚厚绷带,即便这样竟还白日宣淫。
谢增明气得直喘气指着床上的谢少文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那叫芳歌的丫鬟倒先瞧见了他,惊吓地满色惨白,忙低呼一声,“侯爷……”
芳歌说着忙自谢少文身下滚了出来,直跌下床来跪在了地上,谢增明瞧去,但见这丫鬟双手被一条凌缎带子束着,身上只穿着一件海棠红的小绸衣,襟口被扯开,里头肚兜的系带儿也开了,半挂在脖子上,松松垮垮地落下来根本遮不住胸前风光,而她那脖颈上和半露的丰乳上满是被抓捏的青青紫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