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生冤枉将玫红给指了出来,郡主却说玫红一直在她跟前儿伺候就没出过上房,这分明是玫红趁着郡主不留意溜出来陷害自己,后又急忙赶回去撺掇着郡主来了暖阁,可不正瞧见她拿了头面出来!
偏碧青怎么分辨,柔雅郡主在气头上根本就不听,当场就发作了起来,如今见王妃来了,碧青原像分辨两句,哪知方才已有些消气的柔雅郡主又火大了起来。眼见玫红站在门外正往这边瞧,眉眼间还带着些讥讽之色,碧青便恨的握紧了拳头,可却不再吭声,只老老实实地由着婆子们拉了她出屋。
只因她知道,郡主这会子根本就不信她,她越发分辨越叫郡主生气,受罚便越重。而王妃不比郡主,听了她的话虽会相信是玫红从中作梗,可王妃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若是知道玫红连郡主也敢算计,玫红倒大霉不说,她当场驳斥郡主,不服郡主,王妃便是信她,也不会当着这么多奴婢的面落郡主的脸,说郡主错了。多半她和玫红都要被罚,而且罚的会很重,倒不若现在隐忍下来,掌嘴三十等好了还能回郡主身边伺候,至于玫红以后有的是法子算计回来。
碧青想着已被拖了出去,屋中小丫鬟们动作敏捷地收拾一番,待众人都退下去,江淮王妃才抚着柔雅郡主的手,道:“娘知道你是为不能去参加宴席而气闷,可也不能就这么砸东西出气啊。你父亲已因前些日你闯的祸事恼了你,叫母亲好生管教于你,若然再听说你打骂下人乱砸东西,还不更气恼?”
柔雅郡主闻言便眼眶一红,呜呜地哭了,道:“母亲管着府中上下,谁敢到父亲面前给女儿上眼药。女儿心里不好,怎连丫鬟都发作不得了!”
江淮王妃便道:“因救了你,你父亲已有原谅你大哥的意思,母亲虽管着府上多年,可那严峻也不是等闲的,不知在你爹爹面前说了什么,这些天娘瞧着你爹已在怀疑当年之事,你若再被抓到错处,叫那起子小人于你爹面前浑说,只怕娘也保不了你了,你爹一准要送你去庄子上静养。你快莫闹了,娘知你心中有恨,娘又怎会瞧着你白白遭人欺负!”
江淮王妃说着面色已阴沉了下来,柔雅郡主便又哭着道:“娘要是心疼女儿,便不会瞧着害女儿的人活的风光恣意,得尽了好名声!呜呜,那两个北燕人一准是姚家那小贱人安排的,要不怎会那般凑巧,他们就出来为姚家小贱人解了围!要不是他们,女儿也不会……也不会成了笑柄,女儿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没法做人了!闹了这种笑话,女儿以后还怎么嫁人!”
江淮王妃闻言便又劝着道:“那两个北燕人连你父亲都查不到,那姚家姑娘又怎么又本事刚巧请来这样的帮手?只是一个孤女敢和我儿叫板,还心怀不轨,累的我儿名声尽毁,母亲是定然不会叫她好过的。你放心,母亲早有法子,已安排妥帖,定会为我儿报仇雪恨。”
柔雅郡主听罢这才止了哭声,盯着江淮王妃,道:“母亲说的可都当真?母亲要怎么做?”
江淮王妃却一笑,道:“你说要是叫你姨母知道,那姚姑娘救你表姐皆为接近她那宝贝儿子,为攀龙附凤,勾引镇国公世子,你姨母和表姐可还会一心觉着那姚家姑娘是个好的?”
柔雅郡主登时眼眸就亮了起来,拍着手道:“是啊!母亲说的是,姚锦瑟那贱人本就是要勾引表哥,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表哥单纯好骗,已被贱人的狐媚模样给骗了,姨母和表姐瞧那贱人一副楚楚可怜的良善模样也上了当,母亲却不能就这么眼瞧着,一定要趁早揭露了贱人的真面目,不能叫她得逞!”
江淮王妃见柔雅郡主破涕为笑,这才拿帕子给她擦拭了眼泪,道:“母亲早便和你说了,那姚锦瑟一个落破户便是当真有手段糊弄住了你表哥,镇国公府也没迎这么个媳妇的道理,叫你莫和卑贱之人争长论短反失了自己的身份,你偏就不听母亲的!非要拿美玉去和瓦罐撞,如今已弄成这般,怎还不听母亲的话?!你便莫再闹了,只相信母亲便是。好好的休养,等过上一两年事情慢慢淡了,你的亲事兴许有回转余地的,母亲左右是不会委屈你的。”
柔雅郡主闻言点头,却还是委屈的道:“女儿何尝不知姨母不会叫那贱人进门的道理,只是受不得表哥待那贱人比待我好……”
江淮王妃见柔雅郡主面色阴厉起来,又劝解了两句,这才匆匆出了门。而江宁侯府,锦瑟已和廖家姐妹们下了马车,可她刚刚站定,便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个人影扑了过来,欲上前厮打于她,那人一面冲来一面还骂骂咧咧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