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愚山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双眼发直,面色呆滞,犹如失去了灵魂的木娃娃。
狱卒送来午饭,又送来晚饭,他仍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夜幕彻底来临,整个大牢寂静的可怕。
连愚山忽然笑了起来。他抬起僵硬的手臂捂住自己的脸,晶莹的液体从指缝间不停地落下。他的笑声由低渐高,逐渐尖锐起来,冷冷凄凄地在斑驳颓废的墙壁间回荡。
笑够了,连愚山放下手,慢慢擦干脸上的泪水。
他的神情变了。他抿著唇,眉宇间阴翳重重,漆黑的双眸深如潭水,潭底,是一片死寂。
三天後,登基大典举行了。
连愚山站在牢室高墙的窗口前,透过手臂粗的栏杆向外望去。窗口窄小偏高,视野有限,但是还是能看见外面的晴天万里,阳光普照。澄净的白云浮来,又浮去。
连愚山微微眯著眼,侧耳倾听著。高昂肃穆的乐礼,似乎穿透了重重宫墙的阻隔,依稀传到了他的耳里。
连愚山阖上双目,在脑海里描绘著云珞现在的样子,想象著他身著龙袍俊美威仪,一步一步迈上大殿,接受万人参拜的情景。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珞儿,我怎麽舍得你……
“来人!来人!”连愚山忽然高声唤著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