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舒清干瘦的身子在下面微微发抖,隔了好好一会才喑哑着发声:“奴才,奴才只是一个小太监,陛下若是不喜,自然可以……”
“不喜,可以?当年朕不喜你在大冬天逼我读书写字你是怎么说的?怎么,看来你心中的确只有皇帝,太子什么的都不在你眼中是吧?!”
“不是,奴才不敢,陛下……”
“对了,朕想起来,当年左丞相也对朕很不满意,在父皇面前告了朕一状呢,托他的福,朕当时可被父皇罚了好久呢,那是前来宣旨的也是你吧,当朝太子未来皇帝跪在你面前很有趣吧?”
“不是——”
“如今看来,朕不立刻杀了你已经是很仁慈宽大了呢。”年轻的皇帝淡淡地说着,眼中无怒无喜,轻易地将“杀”字放在了嘴边。
满室香烟缭绕,静得死寂的空气中只隐约听到一旁太监骨头嘎吱嘎吱发颤的声音。一声鸟叫从屋外传来,可能是哪位妃子带着爱宠去到了外面闲逛,在郎朗晴空之下感受阴冷宫廷中难得的新鲜世界。
铺着毛毯的地板虽然不是很硬很凉,但跪久了还是浑身发硬,大腿都开始打颤。上方皇帝的视线在跪着的人膝盖上一扫,尘封的氛围中传来一声淡淡叹息。
“你起来吧。”
小太监默了默才勉勉强强扶着下肢站了起来。
小皇帝再次发言:“你出去吧。”
这一声的“你”自然不必言明,一旁跪着的小太监连忙起身退出,连一眼都不敢多看,临出去前牢牢地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