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轩辕桓,心急如焚的跑到月华殿,正看到华洛在和太后一边说笑,一边让张太医诊脉,旁边一个俊俏的年轻人站在那里,似乎在寻思著什么,一见到他来,两人连忙退下。不一会儿,张太医复又进来禀道:「太后皇上放心,华公子的病已无大碍了,待臣再配几副药,吃了大概也就好了,只是这病却难去根,春冬二季恐有复发,太后皇上也不必担心,老臣自有法子调治。」
太后先念了一声佛,轩辕桓也放下心来,华洛笑道:「如此多谢张爷爷了。」待张太医退下,他才转过头问轩辕桓道:「轩辕桓,我刚才来的路上看到几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女子,地位好像也很尊贵,她们是干什么来的?莫非是选秀吗?」
轩辕桓心中暗暗叫苦,心道:这怎么怕什么来什么呢,面上连忙陪著笑容道:「当然不是了,那怎么可能呢洛洛,你知道朕的心中眼中只有你一个人,此情天地可鉴啊。那些女子,乃是江妃家乡遭灾,她的几个好姐妹投奔了她来,她央求朕留在宫中陪伴于她,朕一想,朕以后娶了洛洛作皇后,自然是只专宠你一人了,留著这些女子和她做伴,朕倒也安心些,所以就留下了。」父皇啊,真是感谢你赐给了儿子这么聪明睿智的脑袋,看看在危急关头这理由编的,那是有鼻子有眼,滴水不漏啊。他这里正得意,就看到太后与斐雨苍白的脸色,心下登时一惊:怎么,有……有什么不对的吗?没……没有什么漏洞啊。
却听华洛冷笑一声走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腰甜甜问道:「是吗?那为什么斐雨说是宫里的宫女不够用,所以征集她们来做宫女的呢?」
这斐雨是吃糠长大的吗?怎么比猪还笨呢。你们家宫女穿的那么好,吃的那么好吗?连洛洛都看出她们地位尊贵来了。轩辕桓恶狠狠的瞪了不敢正视自己的笨护卫一眼:哼,等著吧,这个月的俸禄你甭想要了。脸上又赶紧堆起笑容道:「啊,斐雨他不了解情况,你还不知道他吗?成天只想著银子。」不行,这些秀女得赶紧打发出去,洛洛今天只看到几个,这谎言还可以成立,若看的多了,朕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嗯,今晚就让江妃把她们连夜送走,大不了每人多赔些银子也就是了。轩辕桓在心底拼命的拨拉著小算盘。
华洛冷笑一声道:「那太后姐姐说这些女子是歌舞伶人,因为你没有我在身边,心情很低落,所以召她们进来给你开心解闷的。怎么,难道说连太后姐姐也不知情吗?」
轩辕桓的冷汗在头上汇成了欢快的小溪流,是不是……是不是天要亡朕啊,连母后也跟著凑热闹,他的手颤著,使劲的挤出一抹笑:「那个母后,你看你……是不是想错了,孩儿那天不过是说想召一班歌舞来看,不是还没招吗?你怎么就把她们混为一谈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何况这亲生儿子不久前还下旨玉成自己和睿王爷,怎么也得维护维护不是。于是高贵优雅诚实的太后不得不撒了平生第一个弥天大谎:「啊,是啊是啊,你看哀家,真是老糊涂了。」
华洛的目光在他们三人的身上来回梭巡著,嗯,真有这么简单吗?冷不防江妃俏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外,端庄的面孔上一片焦急之色,进来就道:「太后赶紧去看看吧,几个大臣家的秀女争著说自己才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双方打起来了,臣妾说了她们几句,她们却都是在家里娇惯坏了的,也不听。还是得太后出面,唉,这些女孩子,也太不像话了。」她一口气说完,这才发现屋子里的人都面色惨白的望著自己,皇上更是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表情,怎么?她……她闯下大祸了吗?
「轩……辕……桓……,你……给……我……解……释……清……楚……」华洛宛如厉鬼索命一般,一字一字拖著长韵,步步向不断后退著的可怜皇帝进逼。
「洛洛……那个洛洛……你……你身子还没大好……别……别动气……别……别太累著了……妈呀……」所有的话在看到华洛张开小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的动作后化为一声惨叫。轩辕桓仓惶逃了出去。
「轩辕桓,你给我站住,你竟敢选秀女……啊?还皇后……你……你给我站住,不许跑……」一追一逃的两道人影绕著皇宫打起了持久战。求饶声,喝骂声顺著风向传出去好远好远。引得太监宫女们都驻足观望:呵呵,皇上和华公子还真是恩爱啊,看来宫里以后又会热闹起来了。
风儿柔柔的吹著,白云悠悠的飘著,鸟儿欢快的振翅,似乎也为这幕人间喜剧所吸引,久久盘桓在皇宫的上空不愿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