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位师兄师姐已经等在那,里边还多了个农妇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少年。
少年一身布衣虽破烂,但脸上身上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躲在农妇身后,只探出半张脸看着蓬莱宗众人,眼底透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
“这是怎么回事?”大师兄一眼就瞧见正厅里那两人,尤其是躲在农妇身后的少年,总觉得他的举止有些突兀。
农妇忙把自家孩子往身后再藏了藏,警惕地看着众人。
顾月心上前安慰了农妇和那少年几句,才转向其他人,“这就是那户出事的人家,这孩子中了双生蛊,现在还不知道体内是什么人。”
“他们家男人死得早,这位崔婶子又是做女红又是卖鸡蛋,自己一人将孩子拉扯大的,平日里忙得紧,最近才发现孩子异常。”
崔婶子面上惴惴,“你们说我儿体内有另外一个人,这是真的吗?我原以为他只是生了场病转了性子,家里的事他都还记得的。”
薛宁见这孩子虽然举止有些怪异,但还是颇依赖这崔婶子,也难怪崔婶子觉得他只是换了个性子,并不是被其他人占了躯壳。
“是什么时候生病的?”
崔婶子顿了一会儿,泪水涟涟,“前阵子,我大女儿阿莲带着这孩子到镇子外头那片清水湖里捉鱼。这两个孩子水性都不错的,那日不知道怎地就出事了,也不是涨潮的时间。”
“这孩子在水里抽了筋,他姐姐把他推上岸后就没上来。我央着镇上的人帮忙找了,竟是连尸体都没找着。”
“他们姐弟俩感情一直都好着,又因着那日在凉水里泡过,他姐姐出事后,这孩子生了场大病,醒来后便有些不对劲,我还只当他是伤心过度。”
崔婶子身后那个小少年听得这话,眼眶里也有泪水在打转。
见众人都在盯着他,拿手指将眼角的眼泪擦干了。
薛宁蹲在少年跟前看着他,“阿莲,是你吗?”
少年揪着崔婶子衣服的手一紧,却还是直着眼神,不肯说话。
崔婶子听得薛宁这话,回头拥住自家孩子,伸手帮他理了理发丝,“阿莲?是了,你就是阿莲,我怎么会没看出来……好女儿,为什么回来了也不告诉娘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