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影卫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唾沫星子呛死,心想说来说去,还是来要星月的。呸,还什么好兄弟,总宫主摊上你们这些好兄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来了就要星月,我说这一年来怎么没看总宫主召见你们呢,原来是吓得啊,可不是嘛,不来则已,一来就要命根子,摊谁谁不害怕啊。

一边想着,便上下打量着南宫江渡,犹豫道:「南宫宫主,您先说清楚,是您自己中了穹窿之毒呢?还是您车里那位中了穹窿之毒呢?我们职责所在,不敢马虎。请宫主原谅。」

「原谅当然是可以了,不过我想其他宫主前来的时候,应该没有我这份儿耐心吧,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是凭着什么把他们拦下来尽忠职守的?哦,我听说好像有一个家伙根本就是翻墙而进,连让你们问话的功夫都没给吧?是谁来的?鸣涧还是司空?我有些忘了。」

两个影卫的脸都黑了,心想这南宫宫主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要人命啊,这分明是讽刺我们武功比不上各位宫主呗。阿呸,我们武功要是能比得上你们,那宫主的位子还轮得到你们坐吗?

想到这里,不由得反唇相讥道:「我们是比不上各位宫主的武功,然江渡宫主不是中毒了吗?那拦下仔细盘问,当没问题吧,不要说我们,便是总宫里的普通高手,有心相拦的话,南宫宫主也闯不过去吧。」

南宫江渡索性往车沿上一坐,笑眯眯道:「是啊是啊,现在我是没牙的老虎了,几只小猫都能欺负住,既然这样,你就问啊,反正离毒发还有半个时辰,时间尽够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毒发身亡嘛,正好用我的死给大家做一个警示,告诉大家总宫的守卫是如何固若金汤,你们几个就等着夺虹的打赏吧。」

他此话一出,那些影卫们的脸立刻由黑色向绿色转变,若真的离毒发只有半个时辰,那便是总宫主现在拿出星月施救,还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呢,如何禁得起耽搁。

虽然心下觉得南宫江渡说的是假话,不过到底不敢赌这一口气,毕竟这可是江渡宫主,真要出了事,总宫主把自己剥皮抽筋还不知道解不解恨呢。

正为难气愤时,忽然大门被打开了,花径香从门里走出来,一看见门前马车和南宫江渡,便惊讶道:「咦?是江渡宫主?你怎么来了?」待一看到他的面容,不由失声惊叫道:「是穹……中了毒吗?快,快进来让我给你诊治一下。」

花径香极擅用毒疗毒,这个南宫江渡是清楚的,当下朝那些影卫摆了摆手,做了个鬼脸,然后大摇大摆的让车夫赶着马车进去了。

就听花径香还在那里埋怨道:「你真是童心未泯,都这种时候了,还去气影卫们干什么?若非我想去街上溜溜,真不知道你要和他们耽搁到什么时候。」

南宫江渡呵呵笑道:「好玩嘛。」

话音未落,就见秦三两从车里探出头来,气急道:「你就顾着玩儿,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都成什么样儿了,从昨天开始就吐黑血,你知不知道我都要吓死了,刚刚还担心那些大哥不让进你就完蛋了,谁知道你竟然是玩儿……」

「哎呀,那么一丁点儿黑血算得了什么啊?我倒希望多吐出一点儿,这样夺虹看见我的时候才会心疼啊。」

南宫江渡满不在乎的摆手笑笑,然后回头对花径香一笑,指着秦三两道:「这是我家那口子,到现在为止,我可以光荣宣布我们魔宫的宫主们全部都中了诅咒,爱上男人了。」

花径香其实已经猜出来了,只不过听见南宫江渡亲口这样说,还是有些惊讶,不过魔宫宫主们的爱人都是形形色色,既然连土匪都有,那么再来一个农夫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可怜秦三两在江渡魔宫里住了几个月,身上习气竟一点没改,一眼就被花径香识破了来历。

秦三两听见南宫江渡这样介绍自己,不由得十分羞窘,有心捶他一拳,但看见他惨白的脸色和病怏怏的身子,又下不去手,反而担忧道:「万一那个总宫主不给你解药怎么办呢?他又不是你亲哥哥,而且你也说过那解药是十分珍贵的。」

「你放心吧。」南宫江渡倒是胸有成竹,微微一笑道:「他不是我的亲哥哥,却比我的亲哥哥对我还好呢。何况其他宫主的爱人中了毒,坑蒙拐骗夺,不管是什么招儿吧,他都给了解药,没有如今我中毒了反而不给的道理。」

一语未完,就听头上忽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什么亲哥哥,我现在就恨不得把你这个兄弟给踢到天边儿去。」

随着话音,一个人从树上跳下,正是西门夺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