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公主是女子,不是丈夫。」谢桥结结巴巴的回答,他很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一丝不苟严谨认真的求证态度。
就见凤仪公主狠狠的一拍桌子,哼哼了半天,才终于大笑,大概是终于想到了反驳的理由,道:「哈哈哈……你只听过无毒不丈夫,难道不知巾帼不让须眉吗?哼哼,本公主虽然是女人,但该狠辣的时候,也绝不会拖泥带水,明白吗?
好了好了,现在不用说这些了,总之,如今不用杀掉你,我也松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不然其实我是不愿意杀人的。」
这公主很可爱,不失天真率性,的确配得上沈潇。谢桥欣慰的想着,心里却有些酸,然后他看到凤仪公主取出一摞银票,放在桌上道:「谢桥,这些钱给你,大概有几十万两银子,你带着你的儿子远走高飞,从此后再不许见沈潇,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不许见沈潇?」谢桥失神的喃喃自语:「公主,这……太残忍了,我……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和沈潇有任何瓜葛,我只想……只想静静的看着他就好,求公主成全……」谢桥不肯去接银票,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不是我不想成全你,关键是,我若成全了你,让你静静的看着沈潇哥哥,那沈潇哥哥肯定就会同样的看着你,而且目光肯定会很热烈,他又十分的聪明,总有一天,他会逼你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所以谢桥,我不得不狠心你明白吗?」凤仪公主看起来也很苦恼,而谢桥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非常了解沈潇。
「这些钱……我不要……但是……我会走的远远的,远到……让沈潇再也找不到我。」谢桥苍白着脸色,摇摇晃晃的站起,凤仪公主在他的身后咬着嘴唇,目中已出现不忍之色,但最终仍是一言不发,涉及到自己的爱情,即便她同情谢桥,也无法做半分的让步。
「沈潇会喜欢公主的。」走到门边的时候,谢桥忽然回过头来对凤仪公主道:「当日公主和沈潇一起回去祭祖,我在远处看着你们,觉得你们……就是……就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金童玉女,我祝……我祝公主能够和沈潇幸福到老,只求……只求公主好好的对沈潇,他……他心性傲,公主就……就让着他一些儿吧。」
「我……我会的。」
凤仪公主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她忽然发现自己很残忍:谢桥,他应该还是深爱着沈潇哥哥的吧,不然他不会说这种话,他最需要的就是钱,可是他宁肯带着孩子远走,去面对一无所知的未来,也不肯带着这些钱去过富裕的生活,这就是因为,在他的心里,他和沈潇哥哥的感情根本就不是这些钱可以比拟的吧。
从沈府出来的时候,凤仪公主的脚步有些沉重。在她刚来到沈府的时候,是下定了决心要除掉谢桥的,可是现在,她虽然成功的让谢桥离开了王府,心里却反而更加的惶恐,她害怕沈潇哥哥不原谅自己,害怕谢桥这一去之后会重蹈之前困苦飘零的覆辙,她的内心里充满了内疚。
「或许,有时候得到并不是最幸福的滋味。」
凤仪公主痛苦的摇了摇头,总管出来送她,她只是无精打采的问了问谢桥的情况,得知他已经离开王府后,心里更不知是一番什么滋味,摆摆手,让总管别再送自己,她自己上了轿,失魂落魄的回到皇宫。
沈潇在皇宫中和江烈定了太傅和伴读的人选,伴读自然就是谢潇,问题解决后,江烈也很高兴。沈潇正要告辞,江烈便对旁边的内侍道:「让御膳房传膳,今日朕要与沈爱卿同进午膳。」
话音未落,听见沈潇推辞,他便摆手道:「不仅仅是吃饭,朕还要和你商量一件大事。」
江烈所说的大事,当真算是石破天惊了,他竟然要立自己身边的内监小方为后。就连沈潇这样开通且爱着的对象也是男人的家伙,都不由得目瞪口呆,险些吓傻在那里,只能看着江烈上下两片嘴唇一开一合,眉飞色舞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说实话,我是不反对的,不怕告诉皇上,我自己的爱人,也是个男子,偏偏他自认为负了我,说什么也不肯和我正大光明的成婚。」
最初的惊愕过后,沈潇也就变得坦然,侃侃而谈,把自己和谢桥的经历说了一遍,然后道:「若皇上你能公然立一个男人,还是个太监为皇后,那我要娶谢桥为妻,也就不至于十分的困难,可关键就在于,大臣们能答应吗?天下的士大夫们能答应吗?皇上就不怕百姓们的悠悠众口,学子们的口诛笔伐吗?」
江烈哼了一声道:「那又怎样,朕说过,只有品德才华俱全,能够教导太子的人才有资格为后,如今太子对小方的态度你也知道了,朕实在是不忍心让他受委屈,所以断不会让他没名没分的跟着朕,同样的,朕也忍受不了只封他一个嫔妃之类的头衔,朕要给他的,就要是最好的,之所以和你商量,是因为朕知道沈爱卿聪明机智,又懂得变通,你一定是会支持朕的决定的,所以朕决定,明天早朝的时候,朕一颁布这个命令,你就带头赞成,就算那些大臣们反对,只要咱们君臣两个同心,不怕辩不倒他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