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心想好嘛,沈潇连这个理由都能想出来,他……唉……心里又是甜蜜又是苦涩,甜蜜于他对自己的深情不改,苦涩自己两个是有缘无分,注定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就在这矛盾的心情中,他和沈峰终于赶到了前厅,小谢潇撩着小腿便蹬蹬蹬的跑进大厅,抱住跪着的荷香,小手指向沈潇控诉道:「坏人,你是坏人,你要赶荷香姑姑走,你是大坏人,你还要吃爹爹,哼,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沈潇正在气头上,一想起自己和谢桥错过的这些时间,他就恨不得能一口吞了荷香和府里这些不关心国家大事的下人们。
皱了皱眉头,考虑到这个小破崽子是谢桥的心头肉,沈潇咳了几声,打算给小谢潇一个面子,让人把他拉下去,谁知还不等说话,就听见谢桥带着几分薄怒的声音:「沈潇,如果你实在心疼那几匹马,该罚的是我,你用不着迁怒于别人,要赶就赶我走吧。」
沈潇吓了一跳,连忙离座来到谢桥面前,温柔的执着他的手道:「谢桥,你看你说的是哪里话,我哪里是心疼这几匹马,也没有迁怒她们,我要赶她们走,是因为别的事情。」
他说完,沈峰也在一边觉得奇怪,暗道不对啊,我明明告诉谢桥爷发火的原因,他怎么又把话题扯到马身上了呢?他哪知道沈潇这是迂回战术呢。
「哦,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我倒是想听一听。」
谢桥双手抱胸,其实心里也突变的跳,暗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在沈潇面前如此拿大,不过为了救荷香,他也没有办法了,只好拼命壮着胆子,用从不曾在沈潇面前展现过的强硬姿势面对这个现在已经没了多少理智的男人。
「咳咳……」沈潇咳了两声,又看了荷香和那小管家一眼,清清嗓子道:「既然谢桥你喜欢他们,那就不必赶走了,从此后让他们伺候你就行了。」
他又瞪了那跪着的两个人一眼,大声道:「好了,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快拜见新主人,你们今日得以留在府里,全部是因为他,明白吗?」
他说完,又转向厅里厅外的众多仆人道:「你们都给我记着,从此后谢桥就是王府里的另一个主人,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谁敢对他有半点的不尊敬和忤逆,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他向来是令出必行,此话一出,仆人们虽然是一片哗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谁也不敢提出异议,都唯唯诺诺的答应下来。
谢桥气得险些昏倒,暗道好嘛,这和与我成婚有什么分别,从此后我还要怎么在王府里呆下去,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却被沈潇一把拉住,听他笑着小声道:「谢桥,你要干什么去?该不会是要走吧?这可不行,我并没有说你是我的爱人,只不过说你是王府里的另一个主人罢了,朋友也可以是座上宾不是吗?这可不算是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对不对?」
「你……你还狡辩,座上宾有可以代替主人发号施令的吗?」谢桥又气又急,拉着沈潇来到里屋,劈头就是一句质问。
却见沈潇耸耸肩道:「以前没有,现在就可以有啊,什么事都有第一次嘛,嗯,反正你别走,如果你要走,我就不管不顾的把你绑起来,和你拜堂成亲,到时候我可能就不是身败名裂了,皇上也许会以强抢民男的罪名将我关起来,甚至处斩呢,你别以为我做不出来哦,反正没有你,我活着也是行尸走肉罢了。」
「你……你疯了,竟然……竟然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谢桥真是气坏了,不过沈潇却笑着搂住他,在他耳边厮磨道:「谢桥,这有什么,为了你,我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他想自己之前和谢桥分离了这么多年,皆因自己不够无耻,现在谢桥既然处处为他着想,那自己不妨无耻一把,以自己的性命名声来威胁对方,应该是最奏效的一招了。
「沈潇,你……你何苦……」伏在对方的怀中,汲取着沈潇身上的温度和味道,谢桥的眼圈儿慢慢红了,沈潇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自己就越不能害他,那就这样吧,他相信只要沈潇是喜欢自己的,就必定会有投降的一天。
是的,他们之间,一定是沈潇先认输的,因为他自己都是那么渴望能够和对方在一起,那么沈潇也一定是这样渴望着的,现在就看谁更能忍耐罢了,而在这一点上,谢桥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沈潇也和他是一样的想法,同样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誓要等到谢桥妥协的一天。两人抱着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一时间室内陷入了沈默之中,忽听一个煞风景的声音大呼小叫道:「你看看吧,你还说没事,那个坏人要掐死我爹爹,肯定是的,他抱我爹爹抱得那么紧,就是为了要勒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