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你……你赶紧确定一下,主子他……他是不是醉了?」蔽日这回爬到遮天身边,心想主子可怜啊,都这种时候了只能嘴硬下去,不然能怎么办,要是刚刚朱朱也说喜欢他的话,只怕他也会心甘情愿的娶自己刚才说的土包子。
「我……我觉得不像醉啊,明明说话都很连贯,也没结巴……应该……应该是清醒的吧。」遮天回答蔽日的话,带着哭音回答的,然后他一把抱住蔽日:「蔽日啊……呜呜呜……千算万算没算到啊,没算到那个女人最后会进咱们荷花山啊,呜呜呜,这日子以后可还怎么过啊?」
聂十方看了看没有出息的抱着哭成一团的遮天和蔽日,哈哈长笑着离去,只是那笑声却带了无尽的无奈和落寞。
聂十方的酒量是众所周知的好,说千杯不醉有点儿夸张,但百杯不醉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因此当他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发觉头痛的厉害时,竟然丝毫没有怀疑过自己是昨晚喝醉了。
他直着嗓子叫遮天蔽日,等那两人跑过来后,他指着自己的头道:「快,快拿镜子过来,我看看头上是不是起包了,妈的,肯定是凤九天那个臭小子,恨他的花岩蛇死在我的荷花山上,趁着昨晚我熟睡时过来敲的。」他拨开头发,仔细寻找着并不存在的大包。
「主子,昨晚中秋节,凤当家的怎么可能来咱们这里呢?而且就算他来了,主子你的功夫也不是吃素的啊,哪能任由他在你头上动手对不对?」
遮天这么一说,聂十方也疑惑了,抚着额头:「好奇怪,那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哇,真的是好痛啊,像要裂开似的。
「主子,你是喝醉了吧?」遮天小心的猜测着,并且十分为自己的猜测而雀跃欢欣。
「胡说,你们什么时候看见主子我醉过,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昨天朱朱来找我,给了我一件皮袍子,不过我没要。」他起身下床,洗了把脸又叹道:「唉,早知道是无望的感情,又何必要让那种东西牵着自己深陷下去呢。」
「嗯,所以主子你就决定娶寒芳仙子来忘掉朱朱吗?」遮天上前递上手巾,并且趁机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噗」的一声,聂十方的漱口水全部喷到遮天身上,他怒气冲冲的叫:「谁?谁说要娶寒芳了?我宁可去娶朱朱养的一头猪,也不会娶那个女人的。」
遮天和蔽日大大的松了口气,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服侍聂十方继续梳洗。
嘿嘿,由于他们昨晚太过震惊的缘故,山寨里的弟兄们已经全都知道聂十方要娶那个祸害了,不过这个误会倒是有很多可供利用的地方,那些兄弟们就在恐慌里先待一阵子吧。
朱未发现自己变了。
这两天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想着聂十方,可能是送给他的袍子被退了回来让他觉得尴尬羞恨,所以就不自禁的老想着他。朱未只能给自己这个答案,单纯如他,其他的答案太高难度了。
「拱拱拱……」一阵猪的叫声将朱未从发呆中叫醒,他回过神来,看见那十只猪一致仰着悖子向自己狂叫,这才发现猪食还在桶里,根本没倒进猪槽去,这十只猪光闻见猪食味儿却吃不到嘴里,能忍了这么长时间才叫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连忙将猪食都倒进槽里去。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在喊他,这里已经许多天没有人过来了,不知道是谁还不晓得他被聂十方嫌弃的事情,竟然肯跑过来和自己说话。
回头一看,是之前那个叫罗大头的小头领,朱未刚走到他面前,还未等开口,罗大头拉着他的手就跑,一边惊惶地道:「走,领你去看看咱们山寨的母夜叉煞星,免得你以后不小心撞到她手里,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朱未听得莫名其妙,只得跟着罗大头狂奔,好容易来到聚义厅外面的大场地上,只见山寨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聚集在这儿,却是静悄悄的鸦雀无声。
朱未伸长了脖子向人群中望着,只见一顶精致的绿呢小轿停在场地中央,接着轿前那一串珠帘被一只纤纤如玉的素手拨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天仙般的美人儿。
一个机灵的丫头忙上前扶住她的手,寒芳仙子高昂着头不屑的打量了四周围呆呆看着自己的那些汉子一眼,然后目光一转,落到离她十步远的聂十方身上,盈盈一福道:「寒芳见过聂公子了,自江南一别,聂公子别来无恙?」
原来这女人已经意识到可以供她选择的资源不多了,再加上李大喜的那次教训,让她的性子收敛了许多,最起码表面上的确是做的出一副淑女的样子了。
聂十方冷淡的拱手为礼道:「托福,过得还算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