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冷双成还猜不透老总的禅关。她被喻恒推上了前线陪一位老先生喝茶谈哲学,正绞尽脑汁地找词表述庄宗精髓,耳边听到了老总讲电话:“一个小时后酒店见。”
冷双成抽空问了问:“喻总佳人有约?”
喻恒还是那种笑容,高深莫测:“不是我。”
饭局移至电话里的酒店,老先生孙儿辈都上了阵线,觥筹交错热闹非常。
冷双成被平辈灌得头晕,偏偏老板不救场,还一脸闲适:“撑着点,这是对方家族制的会晤,我们必须拿到他们的人脉网。”
冷双成猛喝了两口铁观音,眼前开始涣散:“……喻总……怎么我觉得你……老是……不安好心呢……”
喻恒扶着她胳膊送到洗手间外,笑着说:“有道理。”
冷双成背靠着墙壁吐气。
喻恒笑容矜持,说道:“顾翊是我的朋友。他这一周打过几次电话,口气有些冷。我就想反正已经得罪他了,不如今晚再加把火,让他彻底爆发下。”
冷双成思想已经完全混乱。她踉踉跄跄地摸进摸出洗手间,随便拉住一个男人的袖子,对着他咧嘴笑:“先生看起来眼熟,能送我回家吗?”
神色冷峻的男人平伸出手,掌心向上,等着她过来搀扶。可是她已经醉得不讲道理了,歪歪斜斜地扶着墙壁,傻笑:“你长得好像我叔叔啊。”
叔叔大概等得不耐烦,走过来拦腰将她扛上了车。她扒在后座沙发上挣扎:“你想干什么,想干什么?我没色又没钱,还患了二期哮喘!”
叔叔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关键是你想干什么。”
冷双成回过脸,拉住男人西服衣襟,大声说:“我们去唱歌吧!”对方冷淡地没反应,她掀开门锁爬了出去,一把抱住车旁的铜灯柱子,仰头叫:“天上飞过一群鹅,地上游过一群鹅,哥哥对着妹妹说,隔壁的叔叔爱下河,把鱼摸来把鱼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