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他拿过杯子慢慢喝完温开水。
“吃饭。”
命令已下,他却没有动。
沙小弦架起小餐桌,敲敲塑胶板说:“吃饱了我们出去散步。”他还是没动,木着苍白的脸,凌乱着漆黑的发丝,浑身上下的僵硬有增无减。
沙小弦抓住木勺,吹吹黑米鸡蛋粥面,递到他嘴边。杨散拒不开口,她盯着他泛出清冷色的脸颊,看了又看:“哟,你生什么气?——不吃饿死你。”
转过勺子自己吃了下去。
僵持了近一个星期,杨散行动如常,生活能自理。有天沙小弦外出归来,小皮告诉他杨散去了底下花园,对着落日站了大半个小时。
锦带迎着红日翩跹盛开,残阳如血,他的身子站在光晕里,拖成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非常地清瘦。就好像病服上的蓝色条纹没了载体,就这样飘荡在空气中。
沙小弦走过去替他披上半厚风衣,他不做反应,她又说:“你想开口说话了吗?”
杨散随即走到长椅旁坐下。
沙小弦把他拉起来,先脱下卫衣折垫在座位上,才说:“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