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关了起来,你怎么又跑出来了?」方史拍下他的手,因为龙锋那个混蛋,他现在极不习惯被男人碰触,好在林泻玉心思单纯,也没有多想。

一边嘿嘿笑道:「没事儿,我经常被关,王爷这人莫名其妙的,有时候去人家做客,我多看了几眼歌舞姬,回来都要被骂被关,他们这样的人都习惯不讲理了,否则他眼睛一直盯在那些女人身上,我看一眼怎么就不行?所以后来我也学乖了,只要他不在王府,我就偷跑出去,在他回来之前回到房间就行,对了,你找我干什么?」

方史的眼睛已经直了,上上下下只顾着打量林泻玉,忽然他身上机灵灵打了个寒颤,别过头去强自镇定道:「哦,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的那些串供的人都找好了吗?可靠吗?」

不是的,一定是自己多心了,王爷,王爷不可能对林泻玉抱着异样心思的,他身边什么样的男人女人没有啊,没错,一定是自己多想了。方史拼命的在心里催眠自己,可是脑海里却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他:「别自欺欺人了,如果真的没什么,为什么王爷在看歌舞的时候会发现他侍卫的目光在哪里呢?」

「哦,那些人啊,我还正要告诉你呢,都找好了一一都是我的铁哥们儿,绝对不会翻供的,你放心好了,咱们再合计一下,估计你明后天就可以和皇上说了,你不是一直都想早点离开皇宫吗?我看也是,早点走算了,这地方你不适合待,别看皇上现在用着你,什么都让一步,真等用完了,你这脑袋在脖子上还真的不太安稳。」

他说完,两人便悄悄商议了一番,诸事妥贴,方史便道:「好了,你快回去吧,晚了该被王爷发现了。」

言罢却听林泻玉满不在乎道:「没关系,王爷去李小侯爷家做客,听说那侯府里最近买了几个绝色的胡姬,这时候他想必正快活着呢,我约莫不到子时是不会回府的。」

方史欲言又止,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不住道:「泻玉,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后小心点王爷,他对你……他对你似乎……唉,算了,反正王府也是个泥潭,你自己要记得加小心就是。」

他最终还是说不出真相,又一想,心道已经提醒他了,想必不会出什么事儿。再说自己也很有可能是猜错了,不一定王爷对他抱着的就是那份龌龊心思,因这样,到底也没把话挑明了说。

偏偏林泻玉大概是因为多次逃跑也没被发现,还喜滋滋的坐在椅子上不肯挪地方,拿着茶杯一下下颠着玩。

「有什么可小心的,我跟了王爷这些年,也算他的心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对了,今天因为你的事,早饭都没吃,这也到晌午了,我就在你这里一起吃了吧,王爷不让人给我吃饭。」

他说完又垂下头去,似乎因为没有饭吃而颇为伤心。

方史见他这样,也不好意思赶人了,看了看天:「也罢,就快摆饭了,你就在这里吃吧……」

一语未完,龙锋兴冲冲的声音已经传进屋来:「走,方方,和朕一起去吃饭,今天中午有新鲜的鲈鱼,曹大厨子是最擅长做鲈鱼的了,保管你吃了第一回想第二回,吃了第二回想第三回,吃了第三回想第……咦?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又跑到皇宫里来了?」

林泻玉简直蒙了,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来一次就能遇见皇上一次,难道说这不是方史的房间,而是兰妃娘娘的房间吗?

他迟疑的转过头去看看脸色阵红阵白的方史,不对啊,不是兰妃,那……那……皇上怎么会三不五时就往这里跑呢?

「朕问你话呢,听到没有?怎么朕来一回就遇见你一回,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这里是后宫你知不知道?外男不许擅人,若不是看在二弟的份上,早把你脑袋拧下来了,还不快给朕滚。」

龙锋面色不善,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瞪着林泻玉,他这时候倒知道后宫重地外男不许擅人的道理了。

真是冤死了,到底谁遇见谁啊。林泻玉很想反唇相讥问问眼前的皇帝,那方史算什么,但一想到自己还在被关禁闭中,万一皇上向王爷抱怨,自己偷跑的事儿不就露馅儿了吗?

因此只得忍气吞声,迅速告退,一溜小跑的赶回了王府。

「不行,这事儿朕得和二弟说说,怎么回事,连自己的人都看不住,真是丢尽了人。」

龙锋说完又堆起满面的笑容,拉着方史的手笑道:「走,陪朕吃饭去,今天很多新鲜的菜,你一定喜欢吃。」

说完,方史忽然轻轻挣脱了他的手,郑重道:「回皇上,案子已经破了,下午或明天早朝的时候臣会向皇上说明,臣不适合在朝为官,还请皇上开恩,准臣回遥水县,即便因为臣这几日种种大胆举动惹皇上恼怒,将臣贬为庶民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