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疼的,然而一是齐康动作轻柔,唯恐伤到水无攸而做足了准备工作。另一方面,已经被上了,就算疼的想大声惨叫,然而一想到这事情传出去,对齐康的名声影响太坏了,所以水无攸也不得不忍下去。
心里固然恼火,但是毕竟和齐康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水无攸是极喜欢这个聪明仁厚的太子殿下的,将他当做小友知己一般看待,只是他没料到,这小友知己有一天会化身为恶狼,在他身上逞尽了威风,虽如此,仍不忍心玉石俱焚,坏了他一世前途和名誉。
叮当与小闵子直坐到傍晚,零食把肚子都吃的撑了。还没听见里面叫他们,叮当就有些急了,站起道:「你家殿下怎的问个问题问了这许久,不行,我家公子定然饿了,我要去给他送点吃的。」
刚要进去,就被小闵子拉住,听他笑道:「你忙的什么,你们公子大还是我家殿下大?想造反不成?要是你家公子饿了,能不叫你送吃的吗?我们把杨青叫来,三个人玩会倒好……」
一语未完,就见齐康从屋里出来。叮当斜眼看了他一眼,却仍不得不参见,一边咕哝道:「殿下,您这问题问的可真久,怎么着也有两个多时辰了吧?」
齐康笑而不答,拍了拍叮当的肩膀道:「你进去伺候先生吧,别惹他生气,我也马上要搬进新宅子里,从此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叮当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齐康却不说话,带着小闵子施施然出了大门。这里叮当自己寻思了一会儿,忙跑进去,就见水无攸斜坐在床边,双眼愤恨盯着窗外,口内不知道咕哝些什么,但看他神情,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公子,你这……好端端的换什么衣服?」叮当看着自家公子换上的月白长衫,忍不住问道,他明明记得刚刚公子进书房的时候,穿的是一袭淡蓝色的纱衫啊。
水无攸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从床上站起来道:「多什么嘴,我想换就换了……哎哟……」他本来是想迈出步子的,可刚迈了一步,就不得不扶住床沿,痛呼出声。
「公子……」叮当大惊失色,连忙奔上来扶住他,「你……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水无攸一边掩饰,心里早就把齐康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暗暗恨道:那个混账东西,就算做,你不能轻点儿吗?痛……痛死我了,还真不如当初宁死不降呢。唉,都怪皇帝老儿,想出的这叫什么馊主意,发展到今天这步,你……你也没想到吧?气死我了……
叮当扶着水无攸来到榻上坐下,却见他又是痛呼了一声,随即站起,然后才慢慢躺倒下,脸上颜色青白交错,变幻不定,他虽然是未经人事,但每日里在市井间嬉戏穿梭,府中下人们有时也说这话题,因此细细一想,便明白了。
「公子……」当下不由得惊呼了一声,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双眼瞪得也有如铜铃般大,只叫出一声「公子」,余下的话便不知该如何出口了。
水无攸看了他一眼,知道叮当已经猜出来了。自己想了想,也是,这种事要瞒过亲近的人,是不容易,更何况他现在心情糟到了极点,也没有心思去费力隐瞒,因此只好咳了一声,淡淡道:「行了,这件事儿你知我知,再不要传到第三个人的耳朵里去。」
「可是公子,难道……就这样忍了不成?那……那太子不日就要搬到新的太子府,与咱们相隔不过数步之遥,这……这往后……」叮当急了,只想着怎能让自家公子受如此欺负。
「那又能怎么样?我是降臣,难不成还能逃回江南吗?」水无攸轻轻叹了口气,心中苦笑不已,暗道逃回江南?我到现在一点任务也没完成,逃回去,那皇帝老儿能容得下我吗?嗯,那里的太子倒是比这个好,唉,要是他能马上登基,该多好啊。
「逃回江南,那怎么行?」叮当失声大叫。
水无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怎么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用不着反应这么激烈吧?」
「嗯,我……我刚刚是被公子吓到了。公子,你想啊,现在太子肯定让很多人暗中监视你呢,若是我们有异心,第一时间就会被发现,那个时候要落得什么下场?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啊。」叮当一张脸如同能挤出苦瓜汁一般。
水无攸轻轻一笑,转脸继续望窗外,淡淡道:「所以说不能逃回去啊。唉,都说故土难离,可不是嘛,一离开,再想回去就不容易了。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终不还……」他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叹口气道:「终是……回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