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仪看着蔚阳兴奋的笑颜,愣了愣,转而淡淡一笑,“傻瓜,其实男人才不稀罕女人会不会这些东西呢,难不成你还听过章周夸你绣花绣得好看吗?”
蔚阳的脸色顿时黯然下来。
修仪拉上她的手,坐在桌几边,自责道:“呀,都怪姐姐嘴坏,你可别见怪。”
蔚阳勉强一笑。
修仪观察着她的脸色,一面给她斟茶,又道:“章周那闷葫芦整日都在耀极殿忙碌,估计也没空去陪你,不过你可别怨他,男人总是将伟业功绩放在首位,他还是一国之君,肩上的担子不知有多重呢,况且我家那呆熊也和他一样,正儿八经的,一副傻相!”
蔚阳听她形容彭鸿为呆熊,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修仪也掩口笑了,趁机劝道:“蔚阳,章周虽然不太爱说话,却是个正直厚道的好男人。”
蔚阳心下愧疚,忙转开话题,叹道:“我知道……可是我想家了。”
“唉……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多束缚人的绳索,你只能顺应它,等等吧,等过了一年,你就可以回去看看你的亲人了。”修仪面上露出丝丝怜悯,“我也很想东州的亲人呢,我才刚回来,就想了。”
“那你怎么不留在度东?王爷那么听你的话,你若是不来,他必定会回度东去的。”
修仪摇头道:“他在圆辽掌管军机要务,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可是在度东,任他如何出类拔萃,却仍然是个依靠女人的驸马,他怎么能舒心呢!”
蔚阳望着她,面上浮现赞赏之色,“修仪姐,你待王爷真好……”
修仪轻轻一笑,却有些许不易察觉的悲凉,缓缓道:“彭鸿原本是度东邻国端北的王爷,他父王当年年轻气盛,为了一个女人与强大的永兆兵戎相见,结果葬送了端北。彭鸿的父王自尽身亡,他的兄弟姐妹也都失散了,幸而有一个宫女偷偷把他抱出宫逃到度东来向我父王求助,那时他还在襁褓里,我父王就把他留在宫中了。虽然宫里锦衣玉食,但他自小都只有一个依靠,就是那个宫女,我们都叫她云姨。后来云姨病死了,他就更加孤苦伶仃了……这乱世之中,无谓的战争永远不息,留下的除了千千万万的可怜人,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