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皱眉:“什么小树林?”
一脑袋撞在了石头上……喜喜坐直,正色道:“没什么。”
墨白追问:“什么小树林?”
喜喜站起身,大声道:“没什么!”
说完她就抓着匕首提着食盒跑了,边跑边庆幸,还好他没有发现,差点就露了马脚。她一点也不想让他知道她在练武,那样他得多难过,怕他觉得自己是因为他保护不了她才学武防身的。
她没有想过防身的事,只是想在下次遇到强敌时,不要成为他的负担。
浅绿的影子已经消失在眼前,墨白还没有收回视线,在秋意还不太浓郁的山谷里,那抹绿色,就像一团绿色火焰,暖了这初秋,明朗了他的心。
秋雨又落,刚明媚了几天的天又变脸了。
谢渊一早就抱了棋盘来找墨白,要和他下棋。
他想着喜喜又偷偷跑去练剑了,墨白除了养伤也没事可做,就和他摆了棋盘。棋盘刚摆好,谢渊就温温笑道:“光是下棋没意思,不如赌点什么吧。”
墨白提子的手顿下,抬了抬眼,也没看他,目落棋盘上:“你想接宇文弈进来住,就去接,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
谢渊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猜出自己的来意了,不由苦笑:“你怎么知道我的目的?”
墨白没有细答,只是看着外面从屋檐上滚落的雨帘,语气淡淡的:“下雨了。”
下雨了,宇文弈那病秧子住在外面的帐篷里怕是受不住这寒秋冷雨吧。他明白,谢渊虽然和宇文家断绝了关系,但血浓于水,他始终是宇文弈的兄长。兄长关心弟弟,实在是件很正常的事。
谢渊淡笑:“你不怕他进来后暗算你?”
墨白说道:“他很喜欢白烟,所以他不会。喜喜说过,如果他没有弄清真相就杀了我,那白烟只会恨他。一国之隔他都要为白烟出口气,那就更别说不想她记恨他。如果他不打算让我解释,那就不会甘愿在那里搭帐篷。所以在白护卫来之前,他都不会动我。这想必……也是身为皇族的骨气。”
谢渊没想到他能这么豁达:“毕竟是曾经想要了你命的人,你却能这么宽心。”
“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我,从小到大,我遇见过很多有意的无意的追击,已经习惯了。”
“这个习惯虽然不好,但也无可奈何。我弟弟的事,多谢了。”谢渊道谢后离开,快步走到门口,又道,“如果他们这次伤的是喜喜,那他们现在已经都变成尸体了吧。”
墨白没有否认。
这没有否认的神情,才让谢渊更加确定,坐在那里的,的确是墨白,是墨城的城主。他对伤害自己的人,胸襟宽广,但对伤害自己喜欢的人,却不可原谅。
谢渊出去请宇文弈,结果半天都没请动。喜喜闻讯出去看热闹,见宇文弈冻得跟筛子似的在泥地上抖啊抖,心里舒服极了:“喂,宇文弈,你自己的小身板你自己也清楚,可别等白护卫来之前你就病倒了。而且你看看你的脸,瘦得都没肉了,再折腾两天,估计你得变成竹竿。你说,白护卫看见根竹竿在面前晃来晃去,会不会连个正眼都不想瞧?”
句句戳在宇文弈的心窝上,他下意识就抬手摸了摸脸,呃……好像确实是又瘦了一些。以前白烟也说过他太瘦,应该好好吃饭长两斤肉来着。
喜喜又把谢渊拉了过来:“看,你哥和你长得这么像,可他比你圆润多了,多英俊。”
圆润……谢渊斜眼看她,他明明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人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