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一个不懂局势的太子重要,还是皇甫家帝业重要,圣上自有明断。
吴为作揖:“属下这就去安排人。”
他刚要走,就被墨白拦住:“她回来了。”
吴为了然,跳上房梁,暂且躲避。
“吱呀!”
门一开,伴着细微的雨声,喜喜在门口拍拍身上的雨水进门,说道:“山雨真冷。”
“我去让人煮壶热茶,喝了暖身。”
“嗯,那就拜托城主大人了。”喜喜往窗户前的地上看了一眼,这才进去。
墨白走后,喜喜坐在桌前倒了杯茶,茶已经冷了,握在手里只觉杯子也冷了。她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悠悠道:“这房里梁上君子真多。”
屋里无声,只有她在自言自语。
“茶虽然冷了,但也能解渴,您说是不是,吴先生?”
此时房中才微有动静,吴为身子敏捷地从梁上跳下,目光警惕,满是敌意:“你如何知道我来了?”
喜喜笑笑:“你知不知道因为墨白太凶了,所以我们住在这儿,都没人敢来?昨天下雨,今天白天停了,地面本该干净。但窗户外面的地上,却有脚印。而且只有进来的痕迹,没有出去的痕迹。”
吴为倒是没发现,末了皱眉:“可你又如何知道是我?”
“吴先生右脚不便,哪怕是轻功,也改变不了一重一轻的脚印。那地面的脚印深浅虽然不明显,但奈何我眼力太好。”
“可就算是这样,你依旧无法确定我的身份。”
“是呀,瘸腿的人那么多,也未必会是你。可墨白带进京城的护卫在孔雀城一战时,我都见过,没有人瘸腿。而且他们不用避讳我,也不会刻意躲避,想来想去,要用布谷鸟叫声做暗号,特地避开我,又是个腿脚不便的人,也就只有吴先生了。”
吴为突然反应过来最重要的一点,吃惊道:“你知道我是墨城中人?”
喜喜手里拿着茶杯,笑靥如花:“是啊,我是不是很聪明?”
吴为没有回答,追问道:“城主告诉你的?”
喜喜抿抿嘴角:“他怎么会跟我说这些,哪怕是一句,他也没说。哪怕他说了一句……”她自嘲地笑了笑。哪怕他说了一句,她也会下定决心,跟他共进退的。可从头到尾,他都只是把她当作“适合成亲的姑娘”,而不是他想娶的姑娘,所以什么都不告诉她。他不是因为担心她分神而不告诉她,只是因为不放心。
为了让他打消顾虑,她还特地将山贼窝改造了一番,一来是想帮他们,二来也是想让墨白知道 她云喜喜不会给他拖后腿,不想他有所顾虑。
可结果却让她失望……
她不止一次提醒过他,她想了解他更多。
吴为眼中防范意味更深:“你不惊讶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