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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埋伏的人没有绑住她,而且放任她自由走动,可他们还在等着伏击人。那不难猜出,一旦她离开他们伏击的范围,就会将她就地解决。所以不离开这里,才是正确的做法。

更何况,她发现自己不会说话了,不知道是被点了哑穴,还是被喂了□□。

此时已是黄昏,夕阳西斜,余晖倾洒在静谧林中。不过片刻,这静谧就被远处轻轻响起的踏步声打碎了。

六月的天,来者仍穿着长袍,身如玉树,面有寒霜,眸光冷冷,踱步而来,在林中溢开一股清凉之气,驱散傍晚闷热。

本就安静的荒林更加寂静,喜喜抓着缰绳看见来人,这才倚身马车,放松下来。可瞧见他背后没跟来人,她又默默坐直了身,随时准备驾车逃走。

有人绑了她,还让墨白孤身前来。意图看来很明显,无非是想杀了墨白,目的不在她,她不过是个诱饵。

这个道理她想得通,墨白肯定也知道。

可即使知道,他还是来了。

喜喜又觉得嫁给墨白也不错,如果他能大大方方光明正大来她的小当铺提亲,而不是绑了她去墨城,还是能考虑嫁他的。

墨白也看见了她,见她满脸悠闲淡定,坐在马车上还拿着马鞭提着缰绳,四处暗藏杀机,她的画风却全然不同。离马车约莫还有三丈,林中杀气顿现,刀剑寒光从八方直射而来。

喜喜见过墨白出手,但这些人的武功明显也不弱,从高壮的身材看来,也知道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看来,幕后操纵的人,是要置墨白于死地。

墨白没有佩剑,从那蒙面人手中夺了一柄剑,顿时气势大增,横扫荒林。

喜喜见无人顾及自己,扬起马鞭让马转头,往反方向飞奔离开。

马车一有动静,便引来两人追剿。墨白见状,疾步向前,挥剑拦截。

夕阳将落,树林外面的光线愈发暗弱。喜喜见前面有光,定了定心,继续往前驱赶。那满眼光明照入眼中时,喜喜露出笑颜,可不过刹那,山风扑来,笑意僵在脸上。

马儿后蹄还在山上,前蹄却已踏空,瞬间连带着马车往下坠落。

和蒙面人厮杀至此的墨白只见整辆马车都往悬崖坠去,那一角青色衣裙转眼就消失在眼前。他愣了愣,转身往崖下跳去,背后剑气袭来也无心去挡,瞬间被划开三道剑痕,而喜喜的踪影已经不见。

喜喜被挂在断枝上,还差一丈远就要掉进山涧里,张嘴喊了喊,发现能发声了,但却没人应声来救。

她面向悬崖,背近水源,以她现在的伤势掉下去,只会被淹死。她一直被这么挂着毫无办法,幽幽叹道:“我就不该问宋神医是不是救过断手断脚心还破了个洞的问题。”

悬崖很深,她是跟着马车掉下来的。马车撞断了大部分的树枝,那些树枝折断后还有残留,让喜喜不至于跟它们硬碰硬,又借力缓冲,最后落在这青藤缠绕的树枝上,不上不下,摇摇晃晃。

身上四处撕裂的疼痛让她无法静下心来,空谷寂静,稍有声响,就会被放大无数倍,比如远处的脚步声,也立刻传入喜喜耳中。她吃力地偏头看去,那人疾步往这边跑来,入眼的只有黑白两色,要是胖点,就真瞧见一只熊猫朝自己跑来了。

墨白疾行到那青藤下,抬头看去,见她一对明眸还转来转去,紧绷的面部才缓和下来。

喜喜恨不得竖起两根手指发誓:“老天做证我跑是怕你分心,给你添麻烦,而不是要自己逃走。”

墨白“嗯”了一声,伸手摘了几片叶子,以内力将绿叶化为利刃,瞬间将长藤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