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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喜觉得自己有点中暑了,抱着兔爷只觉像抱了一团火球,晕晕乎乎地倚在车厢里,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太子府中,一个年纪三十上下的长衫男子行走于王府之中,比平时步速要快。

男子一条腿微瘸,平日总是走得颇慢,今天却一路疾行。府中其他幕僚都觉得奇怪:天上打雷也是慢行的“无为”先生,怎么变了模样?

吴为走到太子房前,轻敲木门:“太子,吴为求见。”

“先生请进。”

作为太子府上的首席宾客,自圣上立下太子之后就投奔而来的门客,吴为所受的礼遇是其他幕僚所无法企及的。

两边侍卫已打开门,恭请他入内。吴为走入里面,见太子正手拿书卷,旁边是最受宠的张良娣,正在研磨。他只是余光瞧见,看也未正眼瞧看,上前说道:“墨白已在城外十里地。”

皇甫神意神情微顿,说道:“传令下去,众人门外迎接。”

“另有一件事属下认为应当禀报太子。”

“先生请说。”

“一同随行的,除了墨家护卫,还有一位姑娘。据探子回报,墨白从领地出发,就带着此姑娘。绕路去孔雀城,也形影不离,一路同车。”

“可是同住?”

“并不同住,只是探子曾提及见过那姑娘进出墨白房中。墨白也半夜出入那姑娘房间。”

皇甫神意稍稍一想,笑笑,抬头问道:“如玉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

闻言,张良娣研磨的手已顿下,温温笑道:“不是说那墨城主留心政事,不近女色吗?可这番到哪里都带上她,还夜半往来,只怕关系非同一般,怕是要多个墨夫人了。”

“在理。”皇甫神意起笔蘸墨,往书上勾画两笔,又道,“如果真是未来的墨城夫人,那如玉你就有事可做了。”

张良娣听不懂这话,只是知道他素来不喜愚钝之人,也没有多问。

吴为倒是多看了她一眼,用神棍的话来说,那就是美人印堂发黑,凶兆也。

马车刚进城,就有太子府的侍卫来接。喜喜往车窗外看了一眼,侍卫站在马车旁,就跟一堆橘子齐齐排队似的,看得喜人。

墨白见她傻笑一下,把她捞来,将宋神医给的药让她吞服,不一会儿喜喜就昏睡过去。

太子府中,皇甫神意已经领了一众幕僚等候。地位低的幕僚只听说有人要来,但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不但第一门客吴为先生出来迎接,连太子也来了。

直到外面报了一声“墨城主到”,他们这才恍然,原来是那总让自家主子吃不好睡不香的墨家人到了。

皇甫神意领着众人去门外,那马车刚刚停下,马蹄上的尘埃腾起未落,他已展颜。

马车上一个男子俯身而出,俊朗的面上不苟言笑,墨色长眉下如同冷月的双眸寒气逼人,在这暑气满溢的时节,像是瞬间有股清凉气息扑在众人脸上。

皇甫神意两步上前,两人年纪相仿,可彼此相对,却十分恭敬礼待:“墨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