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喜探头看看外面远远可见的盘旋山道,夕阳将落,山道悠长,此时还上山就该走夜路了。她伸出个脑袋说道:“包菜姑娘,不找个客栈歇脚,明天再走吗?晚上山上要闹鬼的,还闹山贼。”
白烟哼了一声:“墨家的人怎么可能会怕那些东西。还有……不许喊我包菜姑娘!”
宋神医眨眨眼:“包菜姑娘?”
喜喜说道:“因为她总说要把我们变成手撕包菜。”
白烟怒:“再不闭嘴我就将你们通通扔下去。”
宋神医默默看向远处:“晚霞真美。”末了沉吟,“可再美也是美不过白护卫的。”
白烟神色立染娇羞,媚眼含笑:“那当然。”
喜喜扶车而进,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坐下身抖了抖:“没羞没臊,太肉麻了。”她又瞧了墨白一眼,如此一比,还是冰雕城主好。如果他是宋神医那个德行……她又哆嗦了下。
还没多暗暗赞赏两句,就见他一甩手,一件披风如风飞来,裹住了她。喜喜大怒:“我怎么惹你了?”
墨白微微拧眉:“你冷,给你衣服。”
“……我哪里冷了?”
“你刚才直哆嗦。”
喜喜抚额……算了,起码是好意。她将披风折好,抱在怀里,这才发现他正拿着胡萝卜喂兔爷,差点以为看错了。
难道……墨白也想把兔爷喂肥美了然后吃掉?
喜喜陷入了沉思。
马车上了山道,开始颠簸起来。天色渐晚,车厢内没有点灯,也越来越黑,等夕阳沉落,银月高挂。喜喜将帘子撩起,月色倾照,映得墨白面部线条都显得柔和许多,不像之前那样孤高清冷。
忽然车子猛地一颠,像跌入了坑里,震得车子歪斜,喜喜差点扑在墨白身上。她刚抓紧他的衣裳,只听马儿呼啸一声,长鸣急奔。这一扯,惯性将她抛起,本以为在这样的冲击下要被甩出去,腰身有手揽来,将她拉回怀中。喜喜抬头看去,只看见墨白的下巴,莫名心安。
白烟和宋神医去拽缰绳,马儿跑了数丈便被制服。
喜喜被颠得晕头转向,趴在墨白身上不敢动,长发散在墨白脖子上,撩得他感觉微痒。他皱眉要推开她这人,那手却抓得死死的不松开。他忽觉胸口压来两团柔软,心奇怪一跳,当即推开她。
喜喜不解:“身为高手被我抓一下衣服怎么了,求趴。”
“你真当我是熊猫吗?”墨白故意离她半车远,见兔笼被挤到角落,俯身拿起,里头的兔子满眼惊恐,也被吓得不轻。他抱出兔爷,递了根胡萝卜给它压惊。
喜喜心凉,人不如兔!
白烟跳下马车去查看方才的深坑,蹲身抓了坑里的土瞧。月下一人走来,影子投落,她扬了扬土:“新挖的。”
宋神医皱皱眉头,若有所思地看向那在月色下若隐若现的密林,蓦地站起身:“不好。”
两人眼神锐利,哪怕是在夜里,仍可看见一颗石子拍在马脖子上。只是瞬间,那已安静下来的马儿,又长啸一声飞奔。两人忙往前跑去,却隐约听见城主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