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有着穆饮冰的脸，有着穆饮冰的声音。

他目光如电如鹰，锐利的注视着远处飞行器的方向在飞行器的最下方，有着一个微小的破损，似乎是之前被击中过。

片刻之后，天空绽开了一朵烟花一个巨大的飞行器和飞机一起落下，飞机中的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然而他的唇角，犹自绽开着一朵淡淡的笑花。

顾薇薇仿佛在机舱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脸。飞行员已经闭上了眼睛，但她在虚空中看着这一幕，却似乎透过时光透过空间，那飞行员像是感觉到有人在遥遥看他，拼命的睁开了眼睛，极为努力的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她看了一眼机舱里已经闭上了眼睛的飞行员，心中忽然浮起了一种说不清的明悟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她无比确定的事情在于，她应该见过这一幕。

而这一幕，或许才是她死前见过的最后的风景。

但是潜意识里的景象被清除过，所以等到到了第九个剧本她才回想起来，他们的世界早就已经毁灭了。

顾薇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了一手的水，摸到了一手的潮热。

哪怕是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在梦境里，她还是哭了。

“这是他给你们争取的机会，”她忽然听到那个平静的声音淡淡的说道，“升到二级世界的机会。”

顾薇薇闭了闭眼睛，什么都想起来了。

地球毁灭在即，而这些像是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围着地球乃至于攻打地球的，全部都是上一级文明。

在战场上，地球人以无数人命的代价打下了来自于灰人文明的飞行器得到了唯一一次，晋级到上一级文明的机会。

一旦被上一级文明接纳，地球上发生的战争带来的毁灭会被完全抹去，复原成没有被外星人攻打过的样子，而这，是所有地球人许愿过的‘九次副本成功后的愿望’。

顾薇薇也不例外。

但在副本中死了就是死了，死了的人不会复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