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公卿只想快点回府。
不过刚走一步他就站住了,‘你,认得路吗?’
重华也停住了,静静的看着他。
惟公卿咳了一声,他换了个问法,‘我的意思是,你分的清方向么?’
他仍旧没得到重华的回答,因为重华没理他,继续往前走去。
在重华转身的一刹,惟公卿分明感觉到他散发出的嘲讽。
惟公卿不觉得惭愧也不尴尬,没办法,谁叫他之前认识的那头灵兽,连家的方向都分辨不出。
山路很不好走,但好歹有树扶着,惟公卿跌跌撞撞跟他出了山,同样的路,重华像是感觉不到脚下的坑洼枯草般,他如履平地,惟公卿倒是连滚带爬。
出了山,就能看到宽阳城了,不过距离还是有些远。
惟公卿认为,告别了崎岖的山路,接下来的路就会好走很多,可他很快发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重华的衣衫和惟公卿平日穿的是两种类型,惟公卿比较喜欢简单大方的,衣摆从不过脚踝,这样方便一些,而重华的却是那种雍荣华贵极其讲究的。
阔袖长袍,兽毛滚边,衣摆拽地,几乎拖行。
重华比惟公卿高,他穿这衣衫,兽毛边擦着地面却不会碰到,漂亮的皮毛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看起来贵气十足,而到了惟公卿这里,这衣袍直往腿上裹,特别是在这大雪天里,他快寸步难行了。
在山上直挂树枝,好容易到了平地,这拖地的衣衫开始绊脚,他几乎是一边举着这衣袍一边往前走的。
这两天很暖,之前下的雪融了一半,今儿突然又冷了,雪水凝结成冰,到处都是光滑的冰面,而冰上又铺了一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