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朔点点头,心中思量片刻后作出了决定,“王贵的家□□小,三岁以下的,找户殷实的人家远远送走。其他的拷上脚链做苦工去。”
秦朔做不到对王贵的家人们赶尽杀绝,他们罪不至死,但是秦朔也无法轻饶了他们。
一来他们有罪,这么多年的富贵日子,他们难道对王贵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犯罪的果实。
二来秦朔杀了王贵,心中也担忧会招来报复。虽是不起眼的仆役,但是阴沟里翻船也是常有之事。必须要将潜在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王贵的事情告一段落,秦朔在庄子上威严日重,就是从上京城跟过来的护卫们,以前还会在秦朔面前嬉皮笑脸几句,如今却是半点不敢越矩无礼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北疆也一日冷过一日,这日秦朔正在拟过年的节礼单子,彪叔敲门来报,身后还跟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童。
不待秦朔发问,那小童已经扑通跪下。
“别跪着说话,有事站起来好好汇报。”秦朔又命人给小童送上一碗热茶,也认出了这小童正是负责养羊的管事之子,先前说出羊群不是瘟疫而是不快乐的小孩儿。后来事实证明也的确不是瘟疫,那些羊大约是真的自由惯了,甫一被圈养的确不适应。
那聪明小孩儿如今见着秦朔也不敢说话了,眼巴巴地瞧了一眼彪叔,彪叔只得代为回话,“先前羊群是轮流出去吃草,隔日在圈里吃割回来的草,近日风雪大了,草也枯黄了,可不就割不到什么草了么。”
“割不到草,放出去就能吃到草了?”秦朔皱眉。
这问题彪叔也答不上来,拍怕小孩儿的脑壳,示意他来回话。
“放出去能吃多少是多少呗。”小孩儿垂着脑袋不敢去看秦朔,低声嘀咕道,“反正每年落雪后羊毛长了,也就看不出来胖瘦了。”
闻言,秦朔被气笑了,感情以前就是出工不出力呗。每天早上将羊赶出去,傍晚再赶回来,至于羊群有没有吃饱肚子,有没有瘦了掉斤两,全不在考虑范围内。
“其实该在落雪前多割些草回来存着的。”小孩儿低声嘟囔道。
“你叫什么名字。”秦朔问道。
“哈?”小孩儿茫然抬头,不知主子突然问自己的名字是何意,愣了两下后回道,“小的叫二宝,朱二宝。”
“朱二宝,上次本公子可说了,羊圈里的羊全归你管了,现在你告诉我养活不下去了,怎么办?”秦朔故意吓唬小孩儿。
小孩儿被秦朔问得眼珠子直转,似乎是在飞快动脑筋。
“唔、唔,继续养下去也是要掉斤两,不如提前宰杀了?”小孩儿一边支吾着一边偷偷打量秦朔的神色。
“羊没了,我要你何用?”羊都没了,牧童难不成还白养着?
“啊?”朱二宝瞠目结舌,虽然心知主子不是个软和性子,但是没料到会这么狠啊,羊没了就要把自己也宰了?!
“我可会养羊了!”朱二宝大声道,“明年!明年,我一定把小羊们都养得白白壮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