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直接丢个林锦一个大白眼儿,心道,少男怀春可真可怕,完全就是花孔雀开屏,骚包至极。
“没想到你还会吟诗。”秦清和却是惊奇。
“姐,他这诗绝对是代写的。”秦朔毫不犹豫地出卖林锦,“林小侯爷在咱书院常年稳坐倒数第一。”
“喂!秦小九!”被揭穿的林锦羞恼无比,脸上染上一片红霞,咬牙道,“我倒数第一,秦小九你也没好哪儿去!好歹我诗文课要比你好些的,你.....”
不等林锦在秦清和面前揭破秦朔的老底,一道高亢尖锐的女声划破长空黑夜,声音中的惊恐令灯市上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住了。
欢欣喜庆的节日氛围一扫而空,不安和惊疑在人群中蔓延。
“出了何事?”秦清和踮起脚尖往声音的来源之处好奇张望。
“别看了,快走。”秦朔明显感觉到人群更加拥挤起来,哪怕被仆人们保护着也能感受到人潮涌动的力量。
“结阵!”林锦忽而大喝一声,命令自己的随身侍卫们手挽着手结成一圈人墙,将自己和秦家姐弟护卫在最中心。秦朔见状忙让自家仆人们有学有样也结成人墙。
人群越来越慌乱,只听远处有人嚷嚷大喊着“死人了、死人了,都掉河里去了”。上一刻还热闹无比,充斥着欢欣喜悦的花灯夜市好似陡然之间就化为了人人都要逃离的人间炼狱。
尖叫、哭泣、咒骂笼罩在了上京城灯市的上空,一个人倒下了,然后便再也没有能爬起,后续的人潮宛若海浪一般重重拍下,一浪接着一浪,后浪推着前浪,前浪被后浪吞噬。
林家、秦家护卫们结成的人墙宛若湍急海浪中的一座孤岛,坚实守护着阻挡浪涛的冲击。
“不要着急,稳住底盘,缓慢向前!出了东宝巷,进了大街就安全了!”林锦大声指挥着,“安全回家后,一人赏钱一贯。”
金钱的力量下,人墙更加凝实了,宛若一只重剑,虽然无锋,却坚实无比,缓慢而坚定地劈开一切阻挡。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当一行人从东宝巷脱身而出时,所有人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都被汗水浸湿了衣裳。
“前面就是揽月楼了,我送你们回去。”林锦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纨绔不羁的模样,少年人的鼻尖上沾着汗水,眼神锐利宛若黑暗中独行的孤狼。
将秦家姐弟送到揽月阁与家人汇合后,林锦便头也不回地领着家中护卫离开,向着那如同人间炼狱般的花灯集市疾跑过去。秦清和见状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看着林锦没入黑暗的身影大声呼喊着,“你去哪儿?你去哪儿?!”
“八姐,你快上楼。”秦朔将秦清和推进门内,让丫鬟婆子拥着秦清和上楼去,自己则领着小厮护院们追着林锦而去。
“小九!”
秦清和的呼喊声被秦朔抛在耳后,秦朔快跑着,寒风在耳边呼呼炸响。他比所有人都知道花灯集市中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是可怕的踩踏事件,那是喜极而悲的人间惨剧。秦朔无法对发生的眼前的惨剧视而不见,此时此刻,所有的思量考虑、权衡利弊都被抛在了脑后,秦朔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