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璪凝视宁景徽:“宁卿居相位,掌朝纲,竟为一女子殚精竭虑。这是连孤都要挟上了。宁卿平日里,都忙些什么哪?”

谢况弈对方才响起的声音充耳未闻,将杜小曼扯上墙头。几点寒光陡至,谢况弈顺手将飞钩一甩,寒光叮叮跌落。

“谢少庄主真是好身手。”一道蓝色身影掠上墙头,嫣然一笑。

谢况弈收起飞钩:“我一般不打女人。”

那女子扑哧一声:“少庄主真风趣,你坏我教之事也不是一桩两桩了,怎还说话这么客气?哎哎,别急着变脸。此时此地,你我并非敌人。少庄主想救唐郡主,我们也想。”

谢况弈看也不看她,正要俯身抱起杜小曼,挂趴在墙上的杜小曼突然向墙外一沉,谢况弈按住她的身体,反手向那女子的方向弹出几块瓦片,回掌向墙外一挥。

墙下陡然纵起又一道蓝影。墙上的女子拧身避过瓦片,已极快地扑来,谢况弈揽住杜小曼,向外一推,拔出缠在腰间的软剑,纵身跃起,划向那两道蓝影。

杜小曼却是又飞回了大树,被绳索捆着的身体像个钟摆一样晃荡,将她从浓重的黑暗中晃出了一丝清明,刚迷糊着欲挣扎撑开双眼,做抛物线运动的身体挂上了旁边一根小树杈,肚子一硌,闷声嗝了一下,再度沉进黑暗。

那两个蓝衣女子却未与谢况弈再交手,一左一右远远又落在墙上。

先来的那个女子再笑盈盈地道:“谢少庄主是否还不知道,皇上在宫中召见唐郡主时,对她一见倾心,已决意要将她纳入后宫。这下谢少主要对付的可不只是宁景徽,此时此刻,不知有多少忠心耿耿,为了朝廷颜面与社稷朝纲的人,要为君除害呢。若非我们姊妹为少主打扫屋脊,可能少主出裕王府,也不会太顺畅。少庄主不妨猜猜看,你出得王府后,得对付多少人?”

谢况弈不答话,手中长剑再度挥出。

那两个女子拧身再避开,忽又有振袖声起,两名女子的唇边均浮起笑意,望向大树时,笑容却冻结在脸上。

几道蓝影正自树上跌落,一道黑色身影一把捞起挂在树杈上的杜小曼,两个纵跃掠出墙外!

谢况弈又斩出一剑,逼得那两个女子再退,随即向下一跃,一辆马车直奔而至,谢况弈正落上马背,马车飞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