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那什么白麓山庄是个江湖门派,竟有这般的家业和排场。”
杜小曼的耳朵不由得竖了起来。
“啧啧,大排场哪!江南江北十地店铺,米价折半,这得多少钱出去。”
“闻说那庄主只有这一个儿子,成亲了自然要打扮,做得大善事积富,日后好子息兴旺。”
难道是,谢况弈,要成亲了?
杜小曼一阵愕然。
箬儿和谢况弈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也太快,太突然了。
杜小曼付了茶钱,走出茶楼,众人簇拥着,都聚集在街头,远远听得吆喝:“排好队伍!按顺序来!”
那人头涌动之地的二楼,依稀悬着一个硕大的红绸花球。
杜小曼正往那里望着,但听几声锣响,突然有一队官兵从街上转出,吆喝:“退避肃静,让开街道!”
杜小曼心里一惊,人群像一筐打翻了的山楂果一般,挤捱惊叫。官兵亮出长矛,尖叫声,呵斥声,落地的物品,带翻的小摊,一塌糊涂。
兵卒铠甲下的红衣份外刺目。
杜小曼跟着退散的人群,下意识地退到街角,那堆官兵并不是冲着店铺去的,清开道路后,便有两行执矛兵卒,沿街摆开仪仗,一纵轻骑前方开道,一顶墨蓝色的官轿出现在街头,缓缓行来,全副铠甲的兵卒手执兵刃,整齐沉默地尾随其后。
约莫半个钟头后,整队人离开了这条街,向远处行去,街上一片狼藉寂寥。